踏上台阶,脚下忽然隐约晃动。

侍卫司的人在底下,有他已趟出了大半机关,一层人命铺着一层,已渐追了上来。

云琅体力有限,此时已有些不支,内力运转要撞心脉,走到一半忽然回神。

他被追出了习惯,每到这时都靠这个提神,如今再撞一回,辜负得是萧小王爷日夜不眠煎熬的心血。

云琅咬了咬牙,硬将内力平复下来,低声问候了两声萧小王爷他六大爷。

还未到绝处。

云琅打点心神,仔细绕开这一层可见的机关,特意留着不曾触发,将四处搜寻了一遍。

仍没什么要紧的东西,只零散放了些当年旧案的卷宗。

云琅蹙紧了眉,压了压胸口被内力搅扰的翻覆血气,正要再向上走,心头忽然一动。

六阁中平,排到山泽损挂,是半吉的景门。

景门宜筹谋、拜职,火攻。

居南方离宫,主万物闭匿。

云琅心里被一个“匿”字牵着,竟又转回半步,将那些卷宗翻了几遍,却仍不曾看出什么端倪。

身后隐约传来了喊杀声,侍卫司追兵已越来越近。

云琅定了定心,仍立在原地沉吟。他在书房陪着萧小王爷,没少偷偷将萧朔的卷宗藏起来,只觉得这东西寻常至极。此时眼前尽是卷宗,一时竟无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