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最苦。”萧朔道,“你那时未能尝得出来?”

云琅一愣:“我――”

他那时急着给萧朔喂药,喂浅了怕萧朔不肯吃,喂深了又怕将人呛着,哪有功夫关心这些。

云琅叫他提醒,才察觉分外提神醒脑的浓烈苦味,一时捶胸悔之不及。

萧朔看着他,眼底融融一暖,自袖子里摸了颗糖,剥开糖纸。

云琅想不通:“你带着这东西见的皇上?”

“还带着你的小泥人。”萧朔将糖喂给他,看着云琅一点点吃了,眉宇松缓,“不然如何能撑下来。”

云琅含着糖,耳根一热,将萧朔用力抱了,照后背用力胡噜了几趟:“你是不是盘算着――”

云琅话音一顿,没往下说,将糖咬了一半,给萧朔分过去。

昨日救那个险些坠河的孩子,事出意外,并不在预料之内。

云琅走得快,出手时又已易容,纵然身法多少有迹可循,只要萧朔有意,再怎么也能设法糊弄。他内息空耗,不愿叫萧朔担忧分神,便不曾急着回府,去了梁太医的医馆调息。

梁太医手里安神的药多,索性趁虚而入,下了些药将他直接放倒了,叫亲兵背去了静室好睡。

云琅睡到月升,心头忽然没来由一紧,内息险些走岔,冷汗涔涔猛醒过来。

王府不曾派人来找,也不见连胜与殿前司人影。

刀疤守在门口,欲言又止,战战兢兢。

云琅就知事情定然不对,揣摩着诸般端倪,应和着梦境连诓带逼,从刀疤口中硬问出了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