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按照原本预计,赦了云琅以安抚萧朔,明早再勉励一番,调动妥当从容安排,一日的时间恰好足够。

襄王一党偏偏在今夜点亮鳌山,势成骑虎,待兵戈一起,再无退路。

“京城情势与北疆不同,云琅已多年没带过兵,未必能胜,不便执掌兵事。”

皇上压了压念头:“宣琰王……来文德殿罢。”

枢密使急道:“陛下——”

皇上冷淡扫他一眼:“你想亲自领兵?”

枢密使打了个寒颤,紧闭上嘴,一头重重磕在地上。

领命传旨的金吾卫磕了个头,绕过殿中纷乱群臣,匆匆跑着出了文德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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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后,琰王披挂入殿,奉了侍卫司铜牌令。

“非常之时,朕信不过旁人。”

皇上穿过群臣,亲手将萧朔扶起:“禁军各处皆已调配妥当,只缺人居中调动,你可有把握?”

“臣不知兵。”萧朔道,“拼命而已。”

皇上顿了下,神色不变,缓声道:“朕用人不疑,既用了你,便是信你能替朕剿除逆党。”

这些天来,宫中与襄王势力彼此渗透摸索,禁军早已做好了迎击准备。若非今日之变,本该十拿九稳。

皇上亲眼见过侍卫司刀枪林立、威风凛凛,对其战力一向颇放心:“朕将侍卫司给你,也不是叫你拼命,按部就班迎敌罢了。我军强悍,叛逆未必便有一战之力。”

萧朔垂眸,敛了眼底讽刺:“是。”

皇上心思定了大半,点了点头,又道:“外围禁军已有安排调配,朕已审阅过,十分妥当。想来足可拒敌——”

话音未尽,又一声震耳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