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卫宫变后,宫中不再设大批禁军,没了里应外合的机会。”

萧朔道:“上朝时,大都过宣德门、端礼门,再入文德门方到文德殿。可要来文德殿最便利的,其实并不是这几座门。”

众人面面相觑,对视一眼,脸色都不由变了变。

“情势有变,臣请兵符。”

萧朔道:“右承天门若破,要毁文德殿,只要一把火。”

他语气冷淡漠然,与平日无异,说出的话却已在殿中掀开一片焦躁惶恐。

“你……你如何知道,他们会从右承天门杀进来?”

枢密使颤巍巍道:“那里不是正门,外有护城堑沟,城高墙深,区区叛军如何进得来……”

“大人。”萧朔慢慢道,“真正的叛军,是不会裹挟几个禁军哗变,在寝宫前闹一场了事的。”

他此言对着枢密使,皇上的脸色却忽然狠狠一白,沉声道:“够了,不必说了!”

萧朔回身,垂头拱手。

皇上深深盯他半晌,终归将侍卫司的腰牌兵符取出来,递给金吾卫,交在了萧朔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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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城中,火光四起。

开封尹未着官服,亲自带人扑火灭烟,身上已处处烟灰余烬:“不可聚在一处,四处照应!敲净街梆……”

话到一半,一条梁柱烧得毁去大半,当头劈砸下来。

护卫扑救已来不及,喊劈了嗓子,要舍身扑过去,忽然听见身后清亮马嘶。

马上将领白袍银甲,掠过残垣,一枪挑飞了仍烈烈烧着的梁柱,扯着开封尹衣领,抛进护卫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