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虞候听得心情复杂:“‘剥干净了衣物,锁住手脚、捆在榻上’这句也是吗?”

“是。”连胜亲自帮萧朔动的手,“捆了一整晚,王爷坐在榻边,给少将军念了一夜的《伤寒杂病论》。”

都虞候:“……”

连胜:“还当着少将军的面,用了两味酥酪、三样点心。”

连胜:“整整一夜,一口也不曾给少将军。”

都虞候:“……”

都虞候:“王爷那次带了殿前司,满城屋顶找少将军,是因为此事吗?”

“不只。”连胜道,“王爷还趁少将军睡熟,在少将军脑袋上摞棋子,摞了整整三十二颗。”

连胜:“少将军醒来,王爷竟仍在摞,错了一子,还不准少将军动。”

都虞候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身心敬服,立在原地。

连胜念及往事,心头唏嘘。仰头喝干净了酒,按照萧朔方才调整的防务,巡视城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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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琅将萧朔拖回营帐,三两下利落扒了铠甲,解开衣襟露出伤处。

在冷风里站了半天,萧小王爷身上倒是热乎,往前胸后背摸一摸,还隐隐发烫。

云琅知他又发了热,忍不住叹了口气:“昨夜受的伤,不过两个时辰,就敢去城楼上吹风,小王爷这分明是比我更不知——”

萧朔抬眸:“什么?”

云琅在那个字上一咬,皱了皱眉,“呸呸”两声,扯住萧朔:“快,去晦气。”

萧朔微哑,未受伤的右臂圈住云琅,温温一揽,在他唇上碰了碰。

如今心有牵挂,当初从不知忌讳、不避险地,一箭扎碎了半边肩胛还全不当回事的云少将军,竟连句“不知死活”都嫌不吉利,不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