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平静的街巷角落,忽然涌出数不清的禁军步兵。

冲进来的叛军原本是轻骑兵打头阵,轻骑兵精锐,最擅腾挪辗转,对付步兵本该探囊取物。偏偏方才为了抵挡那阵箭雨,换了重甲骑兵在前,尚不及反应,便与地上禁军搅成一团。

镰形的砍马刀不伤人,专斩马腿,穿梭在阵势空隙,一击即走。

叛军的重甲骑兵无从避让闪躲,重重倒地。冲在最前的一倒,后面的不及收势,撞在一处,猝不及防滚成一团。轻骑兵有心补缺,才发觉竟被堵死了出路。

云琅策马直入,第二枚白磷火石冲开夜色,城头再度万箭齐发。

叛军首领瞳孔骤然收缩:“举盾!步兵挟骑,散鱼鳞阵――”

他的声音被箭雨声压过去,禁军的骑兵营压着箭尾,紧随那一道墨色披风裹着的灿白身形冲锋破阵,将冲进来的叛军拦腰斩断。

云琅引着侍卫司的骑兵营,豁开条至城门的血路,停也不停,又交错杀回,卷起一路激扬雪色。

叛军首领眼底一片凶戾血光,策马疾驰回援,才赶出一箭之地,寒意忽然飙上头顶。

叛军首领急勒马,身形已矮到马匹旁侧,却终归慢了一步。

携着风雷的白羽箭刺破夜色,擦出刺耳爆鸣,狠狠撞在坚滑光莹的铁甲上,一阵激痛自铠甲下几乎窒息地掀起来。

叛军首领死死扯住马缰,勉强稳住身形。

重甲坚硬,非强弩可入。白羽箭破不开铁甲,却一样能伤人,他的左肩胛只怕已碎了。

云琅手中握了第二支白羽箭,视线落在他的脸上:“党项人。”

“西朝。”

首领脸色苍白,冷汗自额间渗出来:“党项一族于去岁重建故国,国主拓跋昊称帝,不再臣服中原。你们的皇帝已承认……”

云琅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