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原本只想换个干净些的朝堂,没有结党营私、乌烟瘴气。”

参知政事苦笑:“你们两个……弄出来了多大个差事。”

“是难些,为后世计,相爷与商兄只管放手施为。”

云琅笑了笑:“山河社稷,我们两个来镇。”

参知政事心底一震,迎上云琅眼底朗净明彻,终归无话。

当年与先帝君臣对饮,席间酒酣处,蔡补之拍案眉飞,兴致勃勃说起自己的两个学生。

可定家国,可镇河山。

参知政事压下无数念头,起身一礼,扯着学生与送上门的开封尹匆匆出门,离了酒楼,一路备车回了相府。

云琅送人出门,呼了口气,扯扯嘴角,心力松下来。

今日事大,他始终凝神应对,此时一口气松了,才察觉到体内压不住泛上来的倦意。

腕间骨节仍隐隐酸疼,却已比起初好了太多,不必再费心强忍。

云琅叮叮当当晃了晃铁链,总算有了闲暇,同萧朔翻旧账:“琰王妃?”

萧朔一顿,伸手去解他腕间铁铐。

云琅扬起两只手,不叫他打岔:“玉牒是怎么回事,辈分怎么差出来的?”

“先帝那时唬我,说我是先皇后养子,竟还说得有鼻子有眼!”

云琅想起当时情形,便觉来气:“朔方军营校往上的将领,都知道你是我大侄子!如今平白降了一辈,回去怎么分说……”

“先帝说。”

萧朔听这几个字便头痛,握住云琅手臂,引着他放下来:“你我心中都清明,不会叫这件事困死,早晚――”

云琅听到一半,见他忽然不往下说,忍不住追问:“早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