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甘一滞,将话咽回去,脸上隐约涨红。

“朕当初的确以云琅为饵,逼出了他的王府大印,也引着他写了一封手书。”

皇上眼底透出冷色:“那时朕也一时大意,叫他愚弄……竟当真以为他是恨透了云琅,为手刃仇敌,不惜铤而走险。”

狱中劫囚换囚,固然是掉脑袋的大罪,可偏偏萧朔要偷的是云琅。

此前一战,云琅整合禁军残兵、金水门下扭转战局,阵前诛杀西夏国主,已出尽了风头。

如今汴梁百姓交口称颂,人人念的都是昔日的灿白流云旗。云琅非罪反功,若此时以换囚的罪过拿捏萧朔,只怕等来的不是论罪处置,是请赦琰王无罪的万民书。

“狼子野心,只怪朕当初心软。”

皇上闭了闭眼,压下冰冷杀意:“他煞费苦心走到今日,又暗中操纵朝堂民情,引成鼎沸之势,想来于朔方军也已势在必得。”

皇上看向庞甘:“朕叫你提的参军人选,你可定准了?”

“是。”庞甘忙起身,“老臣的侄子亲自去,陛下放心,他清楚该怎么办。”

“虽说如今琰王看似成势,归根结底无非是趁我们与襄阳对峙,趁火打劫罢了。烈火烹油,难以长久。”

庞甘低声:“既然拦不住……便叫他去打,也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