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昨夜的事大抵已全无悬念的断了片,可云琅好歹记得,小王爷此前口口声声,说得分明是今夜领兵,浅尝辄止。

主帅出征,云琅今日还要亲自祭旗成礼、至校场点兵。

若是当真出了状况,连马鞍都没法坐,岂不只能蹲着弯弓搭箭……

云琅越想越忧虑,当即推开虎狼不可貌相的萧小王爷,匆匆转回去查看。

“……”萧朔看他:“问你的心脉,你在看什么?”

云琅:“……”

云琅叫他问住,张口结舌,面红耳赤嘴硬:“自然——自然也是心脉……”

“你的心脉长在尾巴上?”

萧朔握住云琅手臂,将拧了个麻花的云少将军抻回来,放平在榻上,指腹按在云琅腕间。

昨夜只是初次,分寸本就不可太过,云琅又今日要骑马,总不能蹲在马上扎马步。

萧朔只替云琅纾解过,自己去冲过冷水,回到榻前时,却发觉有些不对。

云琅力竭昏睡,心神涣开,暗伤没了压制,又有隐隐反复。

萧朔不放心,在榻边守了半宿,一点点替云琅按拿推揉心脉各处大穴,直到他脸色好转气息绵长,才在榻前稍躺了躺。

“已比之前好得多了。”

云琅愣了一会儿,伸手按按胸口,有些心虚:“是这几日没好好歇着,有点累,才会稍许反复……等发兵启程,路上倒头睡两天就没事了。”

萧朔道:“有点累?”

云琅干咳:“有……点点点。”

萧朔看他一阵,将肉汤舀出半碗,细细吹温,搁了调羹递给至多五岁的少将军。

那一场宫变,云琅单人独骑力挽狂澜,耗尽气力昏睡,算是歇息得最久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