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揣摩云少将军大抵是嫌酒楼一处不够,摸了摸云琅发顶,将银票递给他:“来日买了爆竹,你我同放。”

“…

…”

云琅一时有些虚弱,按按胸口:“我不是——”

“琰王府这些年,还攒了两个屋子的银子,都给你,任意花销。”

萧朔:“老主簿还有三十两纹银,存在账房……”

云琅实在听不下去,摸过点心匣子,翻出片酥琼叶塞进萧小王爷嘴里。

萧朔嘴占着,嚼作雪花声,从袖子里摸出一小锭银子,放在云少将军手心。

云琅深呼深吸,闭了闭眼睛。

云少将军如今执掌一军,忍住了没把银子放在琰王殿下脑袋顶上,在帐内转了两个圈,将点心匣子抄在怀里,抱着暖炉穿好披风。

出征在即,理当祭天祭地,奉八方神明,慰祖宗之位、先人之灵。

这事本该皇上做,他们这位皇上如今气数将尽,没有半点福分,做不了这般要紧的差事。

圣旨还揣在枢密使的袖子里,禁军没能看见,只当有人搅扰出征誓兵,一并拖走扔出了大营,已揉得不能再看。

君失其责,倾其位,按古书律例,就该统兵主帅代行祭礼。

代祭天地,代慰先人。

营中帐外已配妥马匹,衣甲器械尽数齐备。连胜整军已然妥当,同都虞候尽数交接了营内事宜,禁军军容齐整,候在陈桥大营门外。

桩桩件件一应完备,只等祭礼告慰天地先祖过后,整军开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