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暗兵营赢了,皇上当即就会出来,恩赦禁军擅动之罪,再将你我治罪下狱。”

萧朔点了点头:“可惜暗兵营已成强弩之末,再不复昔日威风……他已彻底慌了。”

云琅失笑:“换我我也慌。跑了一个襄王,如今你我竟也这么光明正大的跑了。他坐在那个皇位上,只怕日日一睁眼睛,头顶便悬着两把剑,不一定哪把要掉下来。”

“既已悬着,不在乎再多悬几日。”

萧朔眸底一瞬深冷,阖眼敛了:“你若不出来,我本想兵围城隍庙,与他签下盟书血誓。他若不伤你,安安生生容纳变法,我便留他一命。”

云琅当初跑到城郊,的确曾在城隍庙被逼着立了个血誓,可也万万想不到小王爷锱铢必较至此,一阵头疼:“倒也不必记仇到这个地步……”

“为何不必?”

萧朔道:“欠你的,本就都该讨回来。”

云琅不由失笑:“照这么说,你欠我的,我莫非也该讨回来?”

萧朔抬眸,望他一眼。

云琅脸上带着笑,目光却罕有的严肃认真,隐隐透出明净锋芒,看不出半分要开玩笑的意思。

萧朔静坐良久,阖了眼,点点头:“我与你自幼相交,既是袍泽又是挚友。却只知仇恨目蒙心盲,不解你苦心,以怨报德,害你孤身远走,最该重罚。”

云琅靠在他肩头,抬起胳膊抱着他,声音贴在萧朔耳畔:“如何重罚?”

“我欠你的,无论是罚是讨,都该罪加一等。”

萧朔低声道:“家法在你手里,你要如何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