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到朔州固然不是。”

云琅这些年将国土跑了几趟,心中早有数,在萧朔腕处一按,顺势向上循至肘弯:

“襄阳到朔州呢?”

萧朔眸底微动,低声道:“他留在襄阳的私兵?”

“朔州城与雁门关还未夺回来,朔方军进不去,并不奇怪。”

云琅道:“可景谏上次回京,却说如今朔方军驻扎在云州,不是与国土连接最近的应城。”

景谏昔日曾是朔方军参军,受云琅牵连回京受审,被萧朔暗中救下,便隐匿了身份留在琰王府别院。

此次他往北疆,是行沙里逐金之法分化草原部落,不便亮出身份,只远远打听了些消息,也并不尽然清楚如今朔方情形。

云琅始终在思虑这一处蹊跷,只是不曾与萧朔提过:“应城驻军,守将是谁?”

“骁骑尉,连斟。”

萧朔稍一沉吟:“你怀疑他是襄王的人?”

云琅反复念了几遍这个名字,心底微微沉了沉,点点头。

连斟,连斟……廉贞。

北斗第五星,化气为囚,对中央五宫,应天禽位。

商恪给他的名单已尽力详细,却仍难以尽全。襄王狡兔三窟,手下黄道使彼此皆不见面,除了杨显佑,剩下的人都不能知晓所有同僚的身份。

名单里,天禽、天芮、天蓬三处空着,没能填进人名。

商恪追查这些年,唯一受襄王所限没能涉足的地方,就只有北疆。

“与虎谋皮,襄王做惯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