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愁得胸口疼:“怕什么?”
“万一再叫什么吓到了呢?”
刀疤闷着脑袋,讷讷道:“琰王那般吓人,街头小儿叫他看一眼都不敢哭了,这种事说不准的……”
云琅叫这群贴心的属下处处照料,一口气郁结在胸口,盘膝坐着,几乎有点想带着白马趁乱私奔。
……
几乎是才冒出这个念头,远处山间,忽然传来一声格外沉闷的轰响。
“什么声音?”
刀疤心里也一提,跟着看过去:“不是我们打仗的那一头啊……”
他话音未落,山洞前,原本清澈的涧流溪水忽然浑浊起来。
水流瞬时湍急,越涨越高,转眼漫出了两侧的平坦溪床。
刀疤盯着溪水,心中骤沉:“糟了,怕是昨夜淋雨泡松了土,那边有山塌了,少将军——”
他边说边抬头,张了张嘴,话头一顿。
一道飒白影子已卷上马背,挟着劲风,自他眼前飞掠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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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像是也察觉出了事,蹄下生风,跑得如同一道雪亮闪电。
云琅狠命策马,叫心头沉重冰冷的寒意坠着,视线反复扫过几条蜿蜒支流。
他的确来过几次洛水河谷,却都是连病带伤,撑着最后一口气过来,栽进山洞里人事不省个几天,缓过劲来便走。
来往数次,都是匆匆来匆匆去,也不曾留意过有没有塌方山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