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先生淡声道:“为何不能去报官?”

茶博士怔住。

白岭叫这些人捉了回来, 说得清楚, 不见酒楼掌柜便不放人。

他急着找掌柜来解围, 是想设法周旋,尽快将白岭换出来,却全然没想到胡先生会问出这样一句话。

白岭脸上涨红褪净了, 苍白得像是更冷了一层,漆黑眸底最后一点光也熄尽。

少年垂着头,坐在椅子上,始终绷着的肩膀一分分塌下来,叫绳索深深勒进去。

“胡先生!”

茶博士回过神,急道:“白岭好歹也算是咱们不归楼的人,纵然不懂事闯了祸,回去要打要罚再论。如今咱们城内的情形,报官岂是好受的?”

“原来不好受。”

胡先生点了点头:“起初咬定人家的兔子毁人财物,嚷嚷着要报官的,莫非不是我们不归楼的人么?”

茶博士张了张嘴,没能出声,无力向屋内望了一眼。

萧朔此时终于自黑白棋子间抬头,像是才听见门口动静,视线扫过来。

“少主人。”

景谏适时上前:“客栈掌柜来拜访,想带人回去。”

萧朔取了枚棋子,落在棋盘上:“现在还不行。”

萧朔看了看门口的胡先生,稍一颔首作礼,同景谏说了几句话。

“……我们少主人说,仲少爷原本有话同先生说,只是受方才之事搅扰,有些不适,需静卧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