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愕然:“此等要紧物事,怎会给带出来了!”

“我起先也想不通。”

庞辖低声:“那胡涂向来不将我庞家放在眼里……为何抢先冲他二人发难,后来却不了了之,甚至亲自将人送下来?”

师爷仍惑然不解,看着庞辖,等他向下说。

“说是庞家人,这两人每次说起庞家时,却没有半分畏惧在意,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庞辖眼底神色深了深:“那白衣服的少爷,手里拿着太师府的大印,身旁有禁军将领当侍卫,一身的贵气连庞家也未必养得出。”

师爷听着他说,脸色变了数变,也猜到了那一个可能,开口几乎有些吃力:“如,如此说来——”

“如此说,来得既是庞家人,又不是庞家人。”

庞辖低低道:“我听风言风语,说皇上喜新厌旧,皇后在宫中地位隐隐有动摇……这段日子,皇上甚至动了将两位皇子殿下外放的心思。”

师爷眼底骇然,牢牢闭上嘴。

如今皇上正当壮年,立储的事尚且急不得。这等关头,若是宫中皇子亲自来了边疆……便是奔着设法立功劳,好稳住宫中局面,稳固皇后之位来的。

若能趁此机会,设法露一露脸,甚至尽力寻着机会帮上些助益……

现成的登天梯。

庞辖已挑好了礼,仔细搁在檀木盒子里收妥当,起身道:“你说,与此事比起来,可还有什么算得上正事?”

师爷忙摇头:“自然没有。”

此事处处合理,挑不出半点错处。师爷看着庞辖兴致勃勃忙碌,过去帮忙,心底却仍不知为何隐隐不安:“当真——不会有错?”

“岂会有错?”庞辖摆手,“那一身气派……我这双眼睛又不是白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