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朔方军中,轻车都尉白源奉命治军练兵,与岳渠没少起过冲突。

最要命的一次,轻车都尉受罚脊杖八十。若非云琅及时带人赶到,第一次没用军中职位、硬摆出来身份势力压人,白源这一身没叫战场锤炼过的文人筋骨,怕是都要叫军杖打散碎成一地。

“岳将军是武人,打仗带兵虽没的说,却多少有些刚愎自用。”

景谏低声道:“先王殁后,岳将军名为副将,实则已主掌了朔方军,便更难免有些……”

萧朔问:“有些什么?”

景谏话头一顿,谨慎瞄了瞄云琅,将剩下的话尽数咽回去,摇了摇头。

“当初不识好歹,误会少将军,已犯过了一次错,换了绕云州城十圈。”

景谏埋头道:“今日若再错,只怕十圈不止。”

云琅笑了一声,将写满了字的纸吹了吹,晾在一旁:“景大哥吃一堑长一智,如今竟连找茬也没机会了。”

景谏摇摇头:“少将军罚末将,是不想让末将时时在意此事……罚跑十圈,一笔勾销。”

景谏攥了攥拳,终归忍不住,低声道:“只是——”

云琅眼看着这群人越来越聪明,抬头望了一眼,搁了手中竹笔:“只是什么?”

景谏立了一刻,没再开口。

他将话尽数咽下,俯身给云琅行了个礼。双手接过那一张由少将军列出来的人脉,带上庞辖才叫人送来的东西,出门走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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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谏一走,屋内彻底清净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