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谏点了点头:“已派了人盯着。”

“雁门关不像朔州城,这些年辽、金、西夏来来回回,反倒无主,没有驻兵把守。”

景谏方才去时,已同那几位引路的药农打听过:“雁门天险,若非必要,没人愿意走。听药农们说,大半年也难见几支兵……”

云琅忽然止住他话音,在晨风里抬眸,将短箭扣入护腕机栝。

景谏微愕:“少将军察觉什么了?”

云琅不带战马,打了个手势,翻身出了堑壕。

跟随他的亲兵营沉默利落,悄然跟上。景谏怔了片刻,忙引出一队精兵,一并随着坠在了后面。

云琅几乎不必特意辨别方向,一路潜行,停在常胜堡前,合身匿在残砖堡台下。亲兵营与朔方精兵早训练有素,随之悄然隐没,景谏轻手轻脚来到隘墙边,朝下一望,愕然瞪圆了眼睛。

平日里山高路险、难得有人走的白草口,竟忽然多出了支同样沉默疾行的精锐骑兵!

天色将亮未亮,隘墙下叫草木遮蔽着,仍沁在如水暗色里。

这支骑兵人数不多,却看得出军容整肃,衔枚裹蹄,若非行进间难免有些声响,几乎难以发觉有兵马从这条不起眼的小道路过。

“可要伏击?”

景谏蹙紧眉,低声道:“派出小股精兵绞杀,不出动静……”

云琅看向隘下:“不急。”

景谏有些不安:“从此处过,是奔着应城与云州去的。”

景谏是龙营参军,在朔方军时,并不曾同云骑一并单独打过仗。

他心中仍牵挂应城下战力,犹豫一刻,还是低声道:“轻骑兵叫我们带出大半,城下兵力既要围城,还要对付朔州城内的金人驻兵。若对面还有帮手,只怕吃力……”

“谁说是对面的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