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垂着头,眼中透出诡异的疯狂:“是他没能用上,是他自己蠢,他原有机会复仇的……”

商恪:“王爷。”

襄王打了个冷颤,倏而回神,看向商恪。

商恪手中端了一碗茶,只闻茶香就是襄王府日日备着的安神茶。

……

这茶是他贴身暗卫才会泡的,应城事败,暗卫血战尽数死绝,就再不曾喝过。

襄王看向商恪,无边的寒冷自骨子里升起来,牙关抖得咯咯作响。

他死死盯着那碗茶,嘶声道:“这是——”

“这些天来,王爷可觉得神魂不宁,时时痛不欲生?”

商恪道:“我听人说,王爷发作时,竟以头抢地,自夺来那些酷刑往身上用……”

“胡扯!”襄王目眦欲裂,嘶声吼道,“本王是不堪受辱,一心以死殉道!”

商恪静看了他一阵,点了点头,走到狱门边。

这些天来,都是商恪安排的人在看押襄王。不论何时,襄王牢狱附近总会点着一炉檀香,以驱散血气。

襄王瞳光几乎凝固,死命要扑过去,铁链撞得叮当作响:“你敢!破军——商恪,本王不曾亏待过你——”

“王爷对我不薄。”

商恪道:“这些年来,王爷逼我杀十七人,毁三十六家,暗中排挤陷害者无数。黄道使有九人,剩下的八个,每个人都还有比这些更多的血和人命。”

襄王一颤,喉咙响了响,被他身上冷冽逼得停住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