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宣知摇了摇头:“不必了,老师的脾气看到礼物大概能把你骂到羞愧欲死。”
别看范知春一直是文人长相,年轻时是也是白皙斯文的模样,说话慢条斯理,可若是惹了他不高兴,这张嘴能把人骂得狗血淋头,恨不得当场入土为安。
“殿下是准备休息一下,还是直接去政事堂。”夏及晨看了眼天色,已经快到午时了,殿下前日回来一直忙到现在才能喘口气。
盛宣知沉思片刻,摇了摇头:“不急,三皇子户部的事情为什么一直没有着落。”
一听太子问起这个,夏及晨的脸瞬间露出笑来,他嘴角微弯起,忍笑说都:“此事还跟斐郎君有关系。”
“这事你问对人了,你得夸我啊。”斐家别院里,苏锦瑟穿着男装和苏伯然坐在一起,斐善和拿着酒壶,一脚踩在石凳上,得意洋洋地说着。
苏锦瑟从一桌饭菜上抬起又来,脸颊微红,双眼泛着水光,显然之前已经喝了不少酒了,她非常给面子地捧场道:“斐郎君神通广大,不如现在说说,给我们掌掌眼。”
苏伯然侧首,把苏锦瑟的酒杯拿走,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能喝了,三杯了。”
“嗨嗨,三杯怎么了,给她喝,难得从老古董那里逃出来,喝,喝个痛快。”斐善和高举酒杯大声说道。
苏锦瑟瞄了苏伯然一脸,不过在汴京带了三个月的大哥少了些书生意气,倒是已经有了一丝威严。她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不喝了,你继续说啊,你把那个三皇子怎么了?”
真是一个敢问,一个敢说,还一个敢听。
“那个怂货不是要去户部吗?呵,我怎么能让他去这么好的地方,那下次见到我还不是要打我脸。”他仰头喝了一大口酒,姿势随意,态度嚣张,斜着眼骂着。
“我当时就请说书先生在各大酒楼说了出褒姒烽火戏诸侯的话本,我们大梁的言官啊,个个都是趴人床底下的,我再找人散布几句不清不楚的话,那些言官的折子一大早就顺着北风摞的比人还高。”
他眯眼笑着,喝光手中的酒,一抹嘴,丝毫不觉得心虚。
周幽王宠爱褒姒,废掉了王后申后和太子宜臼,立褒姒为后,立她的儿子伯服为太子,最后又因烽火戏诸侯导致亡国,可不是和目前太子的处境格外相似吗。
他借力使力,打的人浑身都疼,可偏偏被打的人一点都发泄不出来。
苏锦瑟百忙之中,翘起大拇指夸道:“高,实在是高。”
“可不是,之后就那边就派人反驳了,我一想,得拖到殿下回京啊,你猜我干了什么。”他已经有了些许醉意,弯下腰,逼近苏锦瑟得意洋洋地问着。
苏锦瑟连忙地上酒杯,把人轰走。
“还请斐郎君赐教。”
“我找人给他仙人跳,哈哈哈哈,被王墨那个死驴亲手抓住,光着身子被拖到官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