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笑嘻嘻地收起了长箫:“别瞧穆笑一副好脾气的样子,那是他皮囊天生的模样,可不是他的真性情。他人特别凶。我不过是在杏人谷里偷瞧他洗澡几次,他竟然真的生气了。”
杨砚池心中生出十二万分的警惕,心想自己以后洗澡必须要小心了。
但他很快又被另一个问题拉走了注意力:“等等,穆笑这样的精怪,还要洗澡?”
“他洗澡跟你们人洗澡不一样,他是要洗身上的……”观捂住了嘴巴,小声说,“不能说,说了我便不能在凤凰岭生存。”
杨砚池总觉得她这样一截截地讲话,是故意的。
“洗不掉的,那根本不是凡俗水流可以祛除的东西。”观对这个话题兴趣不大,讲完后又晃着箫管,“这个将军,我给你吹个曲儿吧?论起吹奏箫管,这凤凰岭上没有任何一位精怪甚至神灵能及我。”
杨砚池蹲在井边,比坐在井沿的观要低,他必须抬头仰视着观。
他知道井边的东西是什么,也知道她无心害人。井渊之精依赖故井故渊生存,本身没有任何攻击性,只是喜欢逗弄长相好看的男人说笑几句而已。她永远不可能离开井渊,有时候夜间在深山行走,若是听到隐约的箫声,便知道是观在吹奏箫曲。
为她新喜欢上的某个少年郎。
“你中意我,那你能帮我一个忙么?”杨砚池温声询问。
观低下头,一双圆润黑眼睛带着调皮笑意:“你呢?你中意我么?”
“你若帮我这个忙,我就告诉你。”
观伸手指碰了碰杨砚池的脸。她的手指是冰凉的,带着令人畏惧的寒气。
“帮我寻找那个在凤凰岭上出没的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