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鸣羽立刻将春山行转向,再次瞄准糕糜先生的额头。
“你敢?”她咬牙切齿。
糕糜先生不止是脸已经不似人,就连他腔子里头那颗心,也已经完完全全被邪物同化了。
糕糜先生的手指动了动。
三两个农人发出了沉闷的呻吟。他们捏住自己的脖子,用青筋暴起的手,生生折断了自己的颈骨。
脆响与人体倒地的声响传来,程鸣羽勾握弓弦的手指都发白了。
“这次是六个。”糕糜先生看看程鸣羽和她的箭,又看看长桑,“救我啊!快啊!快!我数五声,不救的话,这次要死十个。一……”
他才刚刚开始数数,程鸣羽手中的箭已经离弦。
原本平平无奇的木箭,竟在脱弦的瞬间,笼罩了一层浅金色的光亮,直冲着糕糜先生而去。
他的“二”还在唇齿间亟待发出,木箭已经击中了额头。
锐利的箭尖在皮肤下没入一半。
原本笼罩在箭身上的灵气忽然像是爆发了一般,轰地裹住了糕糜先生的身体。
他再没有发出一句声音的机会了。躯体从燃烧到化为灰烬,不过是瞬间功夫。
糕糜先生消失的时候,还蜷缩在婆青山深渊里的巫十三忽然皱了皱眉。
“死了?”虫落察觉了他的动静,连忙问。
“嗯。”巫十三长长叹了一口气,继续在浅浅的水潭里蜷成一团,“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