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砚池点了点头。
程鸣羽总觉得他还有话想说,但既然没开口,自己也不便再问下去了。
她与长桑穆笑汇合后,也不再浪费时间去相互道别,纵身跃下留仙台,朝着慈童所在的河道奔去了。
观从湖泊边上钻出来,一双眼睛看着杨砚池。
“你总喜欢这样听人说话么?”杨砚池问。
观没吭声。她是井渊之精,全身上下的骨骼血肉都是水造的,方才嚎啕大哭一场,现在脸上已经见不到丝毫痕迹。
但人却是低落颓靡的。她没有了先前快快乐乐的神情,枕着自己胳膊趴在岸边,眼睛瞧着杨砚池。
“你想跟山神说什么?”她轻声问,“为什么不说?万一她回不来了呢?”
杨砚池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
观又落下一滴泪来:“别浪费每一时刻,山神此去凶多吉少,万一连她也……”
她没敢说出接下来的话。
“……我想问她,她为什么会被那黑蛇咬中。”杨砚池声音低哑,说得犹疑,“是因为身上出现了裂缝么?她的裂缝是因谁而生?”
但他不敢问。这是不合时宜的问题,正是因为知道此行凶险,才不敢用这句询问令程鸣羽分神。
程鸣羽站在树墙之上,长桑与穆笑都隐藏在河道流出凤凰岭的那段位置,她此时此刻是独自一人面对慈童。
“山神姐姐,我叫慈童。”慈童笑道,“你又怎么称呼?纵然是山神,也应该有姓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