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厌微微恍神,又倏地清醒,抬头看向陈二:“你方才说什么?”
“我问公子,要不要去旁边春深街买一只醉鸡。”陈二重复先前的话,又顺着谢厌方才凝望的方向看去,对他进行解释:“这是城里的戏班子在造势呢,他们今晚要在庙会上演出《白发魔头》这一折。”
“白发魔头?”谢厌呢喃一句,不知想到了什么,竟勾起唇角。
“就是三百年前,烈帝亲封的国师。您此前在山中修行,许是对我们‘人间事’不太了解。那个国师……呸,他配不上这两个字!那个白发大魔头,害死烈帝,放出妖魔使得生灵涂炭,还帮北方蛮族夺去我大胤国建、凉二州,与中州、青州诸城,实在是罪大恶极!”
陈二说这话时,将“国师”二字咬得极重,语气愤愤然,眼里冒着火光,一副恨不得早生三百年拿起兵戈殊死抵抗南下蛮族的模样。
“好在后来成帝继位,一路追杀他到沪海边,一枪把他刺死了去,最后枭首示众。”陈二补充,语气充满快意,又略带不爽,“要我说啊,就该把他的尸体挂去山上,让乌鸦、秃鹫啄食,令他魂不得归黄泉!”
“这仇怨可真大。”谢厌不咸不淡点点脑袋。
“可不是吗?整整三百年,大胤疆土分裂了整整三百年!”陈二很激动。他善于察言观色,觉得谢厌可真是奇怪,方才分明看得出神,听他讲时,又一副索然模样。
“你可知他叫什么名字?”谢厌问。
陈二却是一愣:“不知道,那个大魔头的名字被史书抹去了,自那之后,我国连国师一职都不再设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