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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晨几时起的?”

依旧不言。

“这样持续几日了?”

仍然缄默。

见状,谢厌倏地笑起来。他今日罩了件兔毛斗篷在外面,霜白长发不束、披散在身后,整个人从头白到尾,唯独一双眼睛深黑不见底,眼尾上挑,透着说不清的凉意。

这样凝视坠坠片刻,谢厌抬起一只手,指向他的卧房:“不肯说话是吧?那以后都别和我说话了,我这儿不收留作死的人。现在,拿上你的东西,滚出去。”

语速如惯常那般慢吞吞的,语气很是平静。

这是坠坠第一次惹得谢厌发火,亦是第一次见有人发火时不吼不叫,只拿一双眼睛盯着你,便叫你手足无措、后背发汗。

一时之间,坠坠不知该如何是好。

纠结犹豫许久,他往前挪动脚步,却见谢厌下颌一扬,眸光凛凛,分明是不许他过去的意思。

少年只好收回脚,杵在距离谢厌数丈远的地方,捏紧刀柄与戒尺,低声回答方才那几个问题。

“不错,很勤奋,您这是打算进京考武状元?”谢厌又是一声笑,听上去凉嗖嗖的。

坠坠敛下眸眼,不敢与谢厌对视,声音亦轻得不行,就跟前几日那场静悄悄的雪似的,还未落地即融化成雨,若非意外抬头,无人会察觉。

“我只打算和你去神都。”坠坠说道。

谢厌平平一“啧”:“以您这股刻苦努力的劲儿,神都学院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