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厌低垂复又抬起的眸正好撞见此情景,看得他有些发愣。
藏在大氅后的手开始互相搓揉,谢厌调整好情绪,用寻常那般漫不经心的语调道:“少年人,怎么连偷听人说话都听不全。”
“我没有偷听。”坠坠定定道。
谢厌挑眉:“哦,那就是正巧碰上了?”
坠坠面不改色:“嗯。”
廊上之人倏然笑起来。
气氛沉寂片刻,他才幽幽开口:“那么今天这个事呢,会告诉你一个道理——亲耳听见的,不一定是真话。”
“你的意思是,他并非你徒弟?”坠坠眉心不甚明显地蹙了一下。
谢厌翻了个白眼:“给这人做师父,十天里有八天会在被气死的边缘徘徊,太闹心了。”
絮絮丝雨无声落地,少年人青灰色眼眸一闪,不确定地说:“那他……”
“你难道看不出,他喝醉了吗?”谢厌一副“你明知故问”的表情。
坠坠不答,但眼神已经给出了答案。
谢厌便道:“既然你看出他喝醉了,那还听不出他说的是醉话?”
少年绷着一张脸:“旁人道酒后吐真言。”
“吐的的确是真言,不过对象弄错了,把我认成了他爹。”谢厌轻轻哼笑。
坠坠晓得是自己误会了,迅速敛下眼眸,将尴尬之色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