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轻声一“嗯”。
谢厌却是摇头:“这不行。”
少年不甚明显地蹙了下眉:“为何不行?”
“名字是人这一生中至为重要的组成部分,你叫什么,不该由我来取。”谢厌道。
少年眼底的那簇光芒熄灭,委屈与倔强一点点浮上来,瞬也不瞬凝视谢厌。
“说不行就是不行。”谢厌抬高音调,语气多出几分坚决。
室内沉静下来,仅能听见火苗扑扑,少年垂下眼眸,数息后抬起,沉声道:
“你说名字对于一个人而言很重要,那我想,应当是由重要之人来取。而你教我练刀,却不愿做我的师父,甚至说你只是我人生中的一个过客,现下又不愿为我取名字,这是否意味着,你并不想与我扯上太大的关系。”
谢厌沉着与他对视,“我一开始便说了,我教你武功,你替我完成一件事。我们的关系就是如此简单。”
少年抿了下唇,朝谢厌床畔走了几步:“那我习剑或习刀,于你而言,并无区别?”
谢厌答:“并无区别。”
他又问:“我入悬剑山庄或是寒山派,于你而言,并无区别?”
“并无区别。”
答案依旧。
少年走到谢厌跟前,敛下眸光注视他,整张脸的线条都绷起来,却不是惯常的瘫或冻,而是一不小心,那表情就要破碎。
他语气有些激动:“但你说过,我乃至阳之气化体,你乃至阴之气,你我同源相生,我作何选择,怎会于你无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