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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厌向剑无雪投去不咸不淡的一瞥,没什么含义, 也不做回答。

但剑无雪自认自己看懂了,说:“看来不假。”

谢厌眼中顿时浮现嫌弃之色:“谁教你的知道了一定要说出来?”

剑无雪垂下眼眸顶嘴:“你教的。”

“放屁!”谢厌将桌案上的《七州编年史下卷》卷起,往少年人额前不轻不重拍了一下。

根本不疼, 但剑无雪仍是装模作样捂了下脑袋。

谢厌一声冷哼:“可知错?”

少年人赶紧改口, 道:“我自己领悟的。”

谢厌这才放下书卷, 神识沉进鸿蒙戒中,翻了又翻,取出一个袖珍棋盘。看来这便是他用以消磨无趣的上课时光的新玩意儿了。

夜色自四方半开的轩窗倾洒入内,灯盏高挂,晕开一片又一片的暖黄。勤书阁中逐渐走进有别的学子,空荡荡的席位被陆续坐满。

终于,戌时的钟声打响,教授此课的先生自门口缓步走向正前方,途中不断拿目光打量在场诸人。

授课者乃是一名女先生,瞧上去年岁不大,但一双眸眼深邃无比,在壁挂灯盏照耀下,摇曳出点点清亮色。

这位女先生复姓百里,单名一个晓字,往届学子们对她的评价是“言语不凡、教学有方、耐心犹佳,良师也;然要求严苛,每逢课业考核,不亚于地狱修罗临世”。

她和那位差点逼人跳思过崖的教习《悬天剑法入门》之人有得一拼,学子们私底下称他二者为“神都双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