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宋老爷子把从榆林县众多学子送来的文章中,挑出来的两篇,推到宋青苑面前。
笑道,“别看爷不是秀才,可爷鉴文的眼光还不差,以爷之见,这两篇文章有秀才的水准。”
“秀才啊……”
宋青苑想了想,有些嫌弃,“举人呢,这些学子中,未有一个有举人之才吗?”
“哈哈!哈哈!”宋老爷子听了,摇头失笑。
“苑儿,你可知考中举人有多难!”
“每届乡试,我榆林县能有两三人中举已实属不易,若有五六人,便是一县的文教大兴。”
宋老爷子起身背过手,“你当咱们榆林县的学子,都有你大郎哥,三哥那般运气,入读国子监吗!”
宋老爷子摇头默叹,在他看来,如果大郎,三郎,不是受圣上恩典,特准他们进入国子监就读。
又有良师教导,益友相伴,考上举人亦是千难万难,哪会有今天这般风光。
纵使真有幸得中,那也恐要拖到五年八年之后。
“那好吧!”宋青苑妥协,言语间有些失望,又很快释然。
榆林县不过是一个小县,虽不算偏僻,可也绝非昌盛之县。
只是这些年,在陆之余的治理下,才刚刚颇有成就。
找出有举人之才的学子不易,那就只能矮子里拔大个,勉强适用了。
于是道,“就依爷的意,这两篇入了爷青睐的文章,入下期学子报吧!”
“爷只是给个建议。”宋老爷子回头,笑道,“至于结果如何,还得你和你大伯决定,爷……”
“当!当!当!”
说话的功夫,书房的门便被敲响。
“进来!”宋老爷子沉声唤着。
门“嘎吱”一声应声而开,田大奎躬着身子站在门外。
禀告道,“老爷子,苑儿姑娘,县令大人,县令夫人求见。”
求见?
宋老爷子,宋青苑对视一眼,皆看出对方眼中的冷笑。
宋老爷子开口,“这恐怕是来给你赔罪的。”
“是给咱们宋家赔罪的。”宋青苑强调。
宋老爷子敛眉,思索一瞬便道,“走,苑儿,咱们爷俩去见见,看看这位王县令,究竟要说什么?”
王县令自打来了榆林县,成为一县之尊后,与宋家的关系一向不错,彼此和谐,未曾起过龌龊。
可是昨日他们所办之事,却叫宋老爷子这个一向宽宏大量的人,也起了不满之心。
处事圆滑,左右逢迎,两面讨好,这本来就是为官之道。
可这种道用在宋家身上,让人一品就觉得心里膈应。
宋宅大厅内。
王县令,县令夫人一左一右坐在桌子两侧,脸色不好,很是疲倦。
显然昨夜睡的并不踏实,眉眼间还隐隐含着担心,摆在他们手边的茶水一口未动,踌躇着如坐针毡。
片刻,听到一阵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