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她的家人护着她,但这些儿时的感受难以消除,伴随一生。也就是这些软性的霸凌,导致闫敏对此记忆深刻,刺猬般的性格从未改变。

只是闫敏今天能说出这些话,只能说,她已经活成了她曾经最讨厌的模样。

“你居然敢这么和我说话……!”闫敏憋了一晚上的火终于爆发了,“你爸爸和你爷爷都不许别人提我的出身,你可真是当了家主就要翻天啊!”

“如果你还记得我是家主,也记得身为闫家人应该遵守的规矩的话,现在就应该尽快离开了。”闫钧望向她,神情冷厉,“‘禁止干涉家主私生活’,希望你牢牢记住。”

“你不必拿我的出身说事,我是闫家人这点,就算你当上家主也不可改变!”闫敏恨恨道,“好心当成驴肝肺,我倒不知道,你是这么目无尊长的人!不知道家里其他人看到你现在这样,会不会后悔当初同意你继承闫家?还是你和那些小明星混得太多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如果我是你,现在就会马上闭嘴。”

闫钧听她开始拿小血族说事,眼睛眯了眯:“会客室有监控录音设备。”

“……你居然开了监控?!”闫敏当然知道会客室有监控录音的机器,但这些东西通常是用来记录外来的人和家主的重要商谈,平时一般不会开这些设备。闫钧居然在和他姑姑的谈话里用上了这个,可见一开始,就对闫敏的造访有所防备。

闫敏还在不可置信的时候,闫钧继续道:“我是不会把你从闫家除名,虽然我能办到。但闫玲表妹……”

“你想干什么?!”闫敏一听到他提起自己的女儿,立刻横眉倒竖,像刺猬似的,“你敢动我女儿?!”

“姑姑爱女心切,倒是忘了,即便你把闫玲改名成‘闫’姓……”闫钧眼神冷淡,话语里好似夹杂着冰渣子,“闫玲也没在族谱上。”

“怎么可能?!”闫敏晃了一下,她是真的今天才知道这件事,“你别想骗我!家里女性的直系孩子都能记在族谱上,这点我知道的!”

“闫家的血脉,当然可以。只是姑姑……爸爸和爷爷没同你说过吗?当初你的名字上族谱,已经是爷爷尽量争取的了。”闫钧淡淡说出了令闫敏震惊的事实,“而条件就是,只有你一个,你的后代无论姓什么,都不会再上族谱。”

所以准确来讲,闫玲算不上闫家人。只是她们母女在闫家待久了,大家也就把她们基本当作自己家里人来看,抚养费之类的也在闫玲十八岁之前照给。闫敏看闫玲在闫家和其他小辈没差太多,也就没想到这一层。

她万万没想到,闫玲居然到现在还被当成“外家人”。

“好哇,你们就是这样欺负家里人的……!简直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闫敏怒不可遏,各种浑话想也不想地往外蹦,“我从不知道,你居然这么狠毒,你这种人就不配幸福,注定绝后!我他妈当初瞎了眼,还想让闫玲嫁给你,根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