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许多话想对她说,那是他想了很多个日夜,终于想明白的一件事!
心事久压成病,云旷终于“不负众望”地倒下了。
屋子里,云旷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秦琴端着药坐在床边,不让云旷起身,坚持要亲自喂他喝药。
一勺又一勺,秦琴喂得心花怒放,云旷喝得心如死灰。
秦琴在他耳边念叨的话他都没听见,等回过神来秦琴竟已放下药碗,一张脸凑到了他眼前:
“云哥哥,方才我说的你都听明白了吗?我哪里比不上你的宛妹和那个玉京?你为什么正眼瞧都不瞧我一下……”
云旷有些惊恐,身子连连往后缩,一只手无力地想推开秦琴:“琴儿,是我……是我配不上你……”
秦琴眸光闪烁:“我不管,总之我喜欢你就是了!”说着她不管不顾地就要扑到云旷身上,云旷不住闪躲,两人正在床上纠缠不清时,云旷瞥见门口一个身影一闪而过,如冷水当头浇下,他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推开秦琴,衣鞋都顾不上穿的便赤着脚跑了出去。
一把抓住玉京的手,紧紧扯入了怀中,云旷激动得浑身发抖:
“不要,不要走!”不顾玉京的挣扎,他红着眼嘶声道:“我天天在等你回来,我多怕你再也不回来了!我终于想明白了,宛妹有权追求自己的幸福,我不该那么自私,害了她也害了自己……还好有你的出现,我现今明白了看清了,我真的不会再错下去了……”
云旷哽咽了声音,玉京怔怔地听着,眸中雾气一点点升起,眨了眨眼,泪水便滑落了下来,她伸出手,轻轻回抱住了云旷。
心潮翻滚着,她多想告诉他,错的不是他,而是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份感情,这份根本就不该发生的感情,它中间的鸿沟,何止是一个宛妹?
追到门口的秦琴,望着这一幕,几乎要咬碎银牙:
“云旷,这是你逼我的!”
(十一)
云府的房契与云家的所有铺面,并几个园子的地契全部铺开在了桌面上,秦管家慢条斯理地喝着茶:
“该说的不该说的秦叔都已尽数告诉少当家了,接下来的路怎么走,全凭少当家自己的选择了。”
苦心经营数十年,处心积虑下终是鸠占鹊巢,云家的一切已经全部改成了秦氏的名字,“云家”彻彻底底成了“秦家”。
云旷煞白了一张脸,指着这些契约说不出话来,秦琴站在秦管家身边劝道:
“云哥哥,只要你愿意娶我,爹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云……秦府你依旧是少主人,一切还和以前一样……”
“秦府?”云旷怒极反笑:“若是我不答应呢?”
还不待秦琴开口,秦管家便将茶杯重重一顿,对着云旷一声冷笑:
“那凉州府衙的牢饭云侄便是吃定了!”
云旷双眸蓦睁,秦管家面目狰狞地欺近:
“贩卖私盐、坐抬物价、贿上欺下……欲加之罪哪一条都能叫你一辈子翻不了身!”
秦管家站起身,阴恻恻地一笑,毒蛇般的声音自云旷头顶一字一句传来:
“从或不从,是要坐穿牢底还是要尽享荣华,全在云侄一念之间。”
推开房门,秦管家带着秦琴扬长而去。
玉京一个闪身,隐在了墙角下,捂着嘴巴看着那两个背影消失在眼前。
她原本是来找云旷的,却不想听见了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