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新人宴上,变故陡生——
二公主旧疾突发,不治身亡,皇宫上下乱作一团!
是喜宴上的一道必备汤肴,二公主平时就最爱喝,却过于滋补,容易引起她的心悸之症,太医一直嘱咐她不可多食,二公主却哪听得进去,宴席上照喝不误。
这回却还没喝几口,她就捂着心口喘气不出,面色煞白,一头栽了下去。
这一栽,就再没醒过来。
朝野震惊,息良王大怒,一番人仰马翻的大彻查,到头来却只得出一个结论——
汤无毒,喜宴无碍,每个环节都无纰漏,二公主的的确确是死于心悸!
太医们围在一起,最终商讨出来的结果是,二公主的病大概才痊愈不久,甫一触忌,症状发作的不如往日平和来势汹汹才当下毙命。
这怪天怪地都怪不得,只能怪二公主自己贪嘴不听劝,息良王想追究也无从追究。
一场大风波就这样不了了之,只有慕容斐,成了息良第一个还未行房就守灵堂的驸马,惹得众人不胜唏嘘。息良王也颇感怜惜与愧疚,挥挥手,赏了慕容斐永安附的头衔,赐华府加身,与众皇子平起平坐。
慕容斐成了永乾宫的新主人,在宫中的地位一夜飘升,清贵无双,再不是曾经那个无权无势的卑微质子。
所有人中,却唯有卿平如坠冰窟。
慕容斐来看她时,她抱着妆盒,身子不住颤抖,一回头,对上少年的眼眸,哆嗦开口:“是不是,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做的?”
慕容斐脸色大变,嘴角的笑意瞬间凝固,望向卿平手中打开的那盒胭脂,失声道:“姐姐你你知道了?”
晶莹剔透的红胭脂中,被人悄无声息的掺了一味香料,确切的说,是一味草药研磨而成的香粉。这香粉于寻常人而言并无不妥,甚至患有心悸之症的二公主平时用也没事,但恰恰就是遇上那道喜宴上的汤肴,与汤中加的药羹相融合,就会发生可怖的变化,大大地刺激患病之人,神仙也无力回天。
唇上的胭脂融进了汤水里,神不知鬼不觉,饶是经验丰富的老太医也查不出,更加不会想到。
这就是慕容斐前些时日守在二公主床边的原因,他每日为她送药,将她的病情与禁忌摸得一清二楚,接着在大婚前一夜,来看卿平是在她的妆盒里做了手脚,整条计谋算无遗漏,天衣无缝。
包括一步步取得息良王的信任与喜爱,少年的城府与隐忍此时才显露出来,要不是卿平心细如尘,根本不会发现真相!
竟然是她为二公主画上喜妆,亲手将她害死的!
卿平身子摇摇欲坠,指着慕容斐语不成调:“你,你怎么能这般伤天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