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侍卫将江珏左肩的衣服拉开。
江瑜赶忙跑过去,江珏的左肩后,果真有一块胎
记,不过已经不是青黑色了,反倒像是褪色,但依然看得出,确实像一把长剑,颜色也与青黑接近。
江瑜心中痛苦万分,看着江珏毫无生气的脸,含着泪看向元帝。
「那些是明鸿和施玉往来的信件,到越州贼首被平息的那个月,恰好是施玉怀胎的第十个月份。明鸿在信中说,若是女儿,则取名为蔷,若是儿子,则取名为珏,儿臣认为,江珏,就是叛臣明颂德之孙,明鸿之子,明珏。」
最后一声重重砸在江瑜的心上。
福公公下来,将信件拿了过去。
大殿上陷入寂静,只有纸张的声音。
半晌,元帝脸色铁青,将信件全部扔在了地上。
江瑜不顾一切地冲到殿中央跪下:「皇上,皇上,越州之乱的时候,阿珏才刚出生,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从未享受过明氏一点点的荣华富贵,江家百代忠烈,父亲和祖父也一生征战,守护国土,臣三兄妹自小便接受祖父和父亲熏陶,教导臣三兄妹忠君爱国,求皇上饶阿珏一命,」
江瑜磕了三个响头,额头瞬间便红了一块。
江珏无神的眼睛这下才恢复了点神采,看这前面的江瑜,嘴唇翕动一下,傅云归看出,他的口型是,大哥。
「求皇上三思,母妃和父王一直对阿珏视如己出,若是阿珏出了什么事,只怕江家上下都承受不住,求皇上三思。」
江瑜狠命磕了几个头。
傅云归上前拉住他的胳膊,轻轻摇了摇头,江瑜却顾不得傅云归的阻拦,继续磕着头。
「江世子,江家藏匿叛臣之子,欺君罔上,已是大罪,江世子还是多为江家人考虑考虑吧。」
元帝面无表情,看着群臣,令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就在这时,又有人上来通禀:「皇上,江家老太君和南柏王妃求见。」
江瑜猛地抬头,往殿外看去,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元帝沉声道:「宣!」
过了片刻,大殿外出现两道身影。
只见赵岁烟搀扶着老太君,老太君拄着鹤头拐杖,二人皆穿着诰命礼服,一袭紫黑色丹鸟袍,缓缓走进大殿。
「臣妇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太君,南柏王妃,起身吧!」
赵岁烟扶着老太君,二人站直了身子。
「二位前来,所为何事?」元帝问。
老太君看了一眼江珏:「臣妇是为明氏遗腹子江珏而来。」
此话一出,殿內众人都震惊了,江瑜满眼不可置信,江珏的眸色则彻底灰败下来。
元帝眉头一紧,看着老太君,他是有心保下江家的,可是老太君此举又是何意。
赵岁烟从袖中掏出一只五寸大小的匣子,高举过头顶,婆媳二人又跪了下来。
老太君朗声道:「二十年前,明颂德父子清剿完海寇归来,在越州叛乱起兵一事有疑,请皇上重审此案,给明家父子一个清白。」
瞬间,殿內众人炸开了锅。
秦相怒道:「江老太君,你在说什么,此案已经过去二十余年,将近二十五万军民葬身越州,如今重审此案,你让天下人如何看待皇上?」
杨构怒斥道:「疯了,你们江家人真是疯了,藏匿叛臣贼子在先,要求重审越州案在后,即便南柏王镇守边境,你江家也不能有恃无恐,目无君尊。」
老太君斜睨了一眼两人,从容道:「二位大人一字一句都是置江家于不忠之地,视君尊为无物,嘴一张便是我江家恃宠而骄,二位大人没有经历过战场,自然不知道战场上的腥风血雨,更不知道为国尽忠,浴血奋战之后,被小人诬陷,蒙冤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