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抬眸看了他一眼,不是景深的,是福倾安的,明明是笑着,就是觉得他没在笑,凉薄又邪气。
这下江周周连“兄弟”两个字也喊不出来了,他搓了搓胳膊,“你能不能先正常点,不然我总觉得你不是个男的……”
景深把剧本往腿上一拍,“你来替你哥出气的?”
江周周梗了一下,反驳道,“我才没有!……你这凉快,我来待会。”
江周周找了块地坐下,哼了声,“现在谁敢招你,你可是整个组的老大,服化道、化妆间独一份的,你信不信,你现在出去让赵导改剧本,她二话不说任你改。”
“你在讽刺我?”景深说。
“我有什么说什么,就是字面意思,夸你牛逼,”江周周眉头一皱,“你不信?我真没想替我哥怎么样,昨天他说话确实挺难听,我就是觉得这个组里就你顺眼,你俩什么恩怨我才不想掺和。”
景深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外面布景的嘈杂声传来,江周周向外面看了眼,回头对景深说,“今天估计都是你的戏,男女主都没法拍,我的大多数都和女主一起的,所以我也不拍。”
景深“啊?”了一声,随即露出恍然的神情,这下江周周疑惑了,“你知道?”
“你哥撤资,虽然你不被波及,却很可能会影响到柳书语,至于白洛为什么会拍不了戏——他昨天到处敬酒,一点也不节制,估计脸喝肿了。”
“你……绝了,”江周周半天才说出话,啧啧道,“我发现你这个人有点蔫坏,昨天我说看不惯白洛到处打好关系,你还说那是他的本事,一句话没提喝酒拍不了戏的事。”
“你说谁蔫坏呢,我和他又不熟,”景深露出无辜的眼神,他的妆有点浓,合在一起的效果很奇异,让景深有了种特殊的气质。
仿佛他说什么,都会让人不由自主相信他。
“……”江周周愣愣的挠了挠头,“也对哦。”
场景布置好了,剧务人员来叫他。
第一天拍摄,人也不齐,安排的都是和主线没多大关系的戏。
福倾安的活动场景就那么几个,前期无权无势备受欺压时在太监所,得到宠信后在太后寝宫,成为督公在东厂残害各种忠良,以及自由出入后宫。
这场戏讲的是福倾安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与暗卫来往时不慎被太后的贴身女官撞见,福倾安毫不犹豫的杀死了女官。
赵晶正和编剧站在一起,看见景深出来,眼前一亮,她围着景深转了一圈,就算明知道景深是个男的,也忍不住赞叹一句,“真的是美啊。”
为了突出福倾安雌雄莫辨的外形特点,景深身上的红衣做了些小设计,让他的肩部的弧度看起来比正常男性要窄,年轻的脊骨线条流畅细瘦,大朵的盛放的花一直蔓延的腰部和臀部以下的双腿。
谁能想到呢,这样柔韧的身形之下,藏着最阴毒的心思。
赵晶咳了一声,用剧本掩住半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