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都是人,眼花缭乱,哪个方向可以找到景深?
靳离脱了力似的倚在墙上,让冰冷光滑的墙壁撑起整个成年男人的重量。
维持刚才的正常已经是极限,他现在双腿沉得迈不开。
他单手解开脖颈处的扣子,从喉咙里重重压出一口气,神情凝重,与此同时,他清晰的感觉头晕的迹象越来越明显了,连视线也开始模糊,身体里非常不适,莫名的发热。
靳离很清楚他这是怎么了,他甚至不陌生——那种烈性的药有昏迷致幻和催q效果,可以压制人的神经,又可以让人的某些器官和系统生出兴奋的感觉。
随着时间和剂量的增加,身体的痛苦燥郁会浓烈到几乎把人从里到外撕裂,产生那种极度的渴望,脆弱的理智在它面前也被轻易摧毁瓦解。
在国外时,那个觊觎他、求爱不成的华人给他下过这种药。
因为这件事,那个人差点被他打废了,动静太大,最终他被赶来的人拉开了。但是那个人付出了代价,那晚的靳离成了他一生很大的阴影,他别想有正常的生活,这辈子只能接受心理和生理治疗。
靳离被折磨的双眼猩红,他几乎是突破了身体的极限,强烈的药效没有控制住他,却让他有了两周多的后遗症,浑身肌肉无时无刻不在痛,视力也暂时出现了问题……
再一次又……
他痛恨被下这种东西,只要想到,给他下药的人是对他抱着什么肮脏的念头,他生理性恶心。
周围的声音都隔得很远,靳离觉得他被裹在了黑暗厚重的茧里,五识慢慢退化,茧里封闭滚热的温度吞食着他。
这个时候,衣服里的手机响了。
亮起来的屏幕上,他依稀看到了景深两个字。
靳离的呼吸重了重,又一阵猛烈的眩晕和燥热涌来,他咬着牙站稳,手机却像滑水的鱼从手掌落到了地上。
没等他弯腰去捡,一只白嫩的手环上了他的胳膊,细细甜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靳总……”
这把声音叫的九曲十八弯,故意嗲嗲的,能把男人的骨头叫酥,靳离拧着眉瞥过去,看见白洛那张精致莹白的脸。
靳离推了一下,没把身上的人推开,白洛像长长的水草似的缠着他的胳膊。
“您站不住了,我扶着您,”白洛笑着说,眉眼里全是喜悦和得意,他终于如愿以偿的碰到了他朝思夜想的靳总。
今晚靳离逃不掉了。
陈楚齐走上前,他压低帽檐,不耐烦道,“还磨蹭什么?”
眼前的白洛和他一样,穿的都是酒店侍应生的衣服,他们是前几天就计划好了,给了酒店的工作人员一笔钱,在这次晚宴上代替了他们。
白洛一开始找到陈楚齐,陈楚齐并不认识他,当时他拦住景深想威胁他,反被将了一军,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就被白洛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