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止挑眉:“那到不是,你不会懂的。”

吴辉懒得跟他扯了,他年纪大了不想再气,只求训完之后赶紧睡觉。

上将立马切换了语气,十分严厉:“你回来的时候也看到了,我们的做法还是让你停职。反正你这次任务回来是要修整一段时间了吧。”

刑止听到吴辉嗤气:“刚好,老实呆着别乱跑,要跑也给我把这身迷彩脱下来换便装。”

刑止没被唬住,他点头附和:“行行行,好好好,都听您的。我一定乖乖的。”

反正回来肯定是要休息的,这不就等同于‘全体停职’吗。

刑止想着,从背包里翻出那个笔记本,然后从自己胸前的口袋拿出铭牌,放到他的眼前。

刑止道:“唐明哲应该把大体情况都跟您汇报了吧。”

上将点头,目光却是放在那两样东西上面,他垂着眼,刚才的怒气像是一下子消散。

吴辉的神情变得复杂,怀念、沉痛和追忆交织,他静坐着,刑止也没有出声。

上将反复看着这两样东西,纸页被他轻轻打开,铭牌被反转了一次又一次。

最终,他叹了口气,语气也软了下来:“小唐给我说了。”

“我也知道你在疑问什么,我同样也很疑惑。”

刑止认真听着,原来上将的声音不带着指令的铿锵下也是苍老的。

吴辉缓缓开口:“当时沧海的人只是说联系不上,突然就联系不上了。虽然当年去的不止有你父亲所在的执行队,但据说他们任务分开了,其他人也不知道。”

“可是……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当时活着的人也不多。找不到什么证据了。如果,他们确实是被人所害,那么证据一定在沧海。”吴辉抬眼看着他,说话间不知不觉又变成了严肃。

不是厉声,而是很平静的。

刑止当然也知道,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想从吴辉这里知道什么。

反正他自己也都猜了个七七八八。

“我当然知道。”刑止把东西拿回来,重新放到了包里,“只是给您看一看而已。”

“过去就过去了,您也别太在意了。”

“太难看了。”吴辉轻声道。

哪个时期不会死人呢,就是他们死的太难看了而已。

他们绝望的时候,基地救不了他们,甚至也劝不住他们赴死的家人。

……

吴辉靠着椅子,转了些角度,脸侧向只能看到湖里漂浮小灯的窗户。

白色的几点,周围有反射的磷光。远处也是黑的,偶尔有几间屋子亮着灯,显得基地很空。

“余妄分化成Omega了。”刑止跟着往那边看,视野没有被光占满,有些不安的幻觉。

“我知道,你还标记了,真是不怕死。”吴辉没好气道。

“执行队的都不怕死,你最清楚了。”他道,“是你给他下了指令,远离我吗?”

“是。”吴辉也不刻意遮掩,现在再怎么遮掩也无尽于是。人都被临时标记了,按照刑止的性格也不大可能说不要就不要,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您跟他说了什么?”刑止问他,语气平静。

面前明明是没有血缘关系的长辈兼上级,说起话来却真有亲人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