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榕榕悄悄看了他一眼,陈彦宇说,“我也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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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察组在办公大厅稍微转了一圈,文秘书带着他们去种植区,“……现在收的是红薯,东面还种的有水稻……基本保证口粮,养殖规模不大,没有进化人,大家一年到头都吃不了几口肉。”
跟着他来的是两个年轻人,下盘极稳,手心还有老茧,看着都经受过军事训练。
文秘书继续道,“我们一般发任务征集进化人护卫普通人劳作,”他指了指几个配枪的护卫队成员,“因为保护有限,没有扩大种植范围,每月一次的大清扫也十分消耗资源。”
动植物变异之后人才是最珍贵的资源,用一个少一个,每次清扫周围的野草、动物,防护做的再好也有人因为虫蛇啄咬感染,无力回天。
“气候改变之后,我们的处境变得更加艰难。”
拿蛇举例,它们无节制的繁育和冬眠习性改变,已经够基地喝一壶了。
最大的蟒蛇有一人环抱那么粗,基地把研究所的毒药全抛出去,也只是搞得它半死,下一次还敢来抓务农的人。
文秘书有次听人感叹,“人就像它的零嘴。”
可不是嘛,有火箭炮炸弹的话,几个蟒蛇也不在话下。
卢媛媛晚上说,“这里有枪,射击场还有退下的弹壳。”
“这里还有个研究所,有最新的生殖研究。”陈忠明看着一个两个突然不言语的面庞说,“就算这样,陈彦宇也算一个正派的掌权者。”
“他的前任致力于生化研究、迫害进化人,早就归西了,能安抚这么大一个基地的动乱,还能约束研究所的生化实验……他能给普通人活路。”
时势造就英雄,陈忠明也没想到自己的“学生”能成为割据一方的霸王,最主要的是,还能维持这里的平衡。
“回去好好想想吧。”
第23章 现实
人的立场是会变的。
陈忠明进体制这么多年,见过一步步稳扎稳打走上去的基层干部,也见过一步登天的镀金二代。
但这都在一个可控的水平。——就像高考一样。
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就像他的老师曾说的,“有人在的地方就不可能实现。”
他在医务系统还遇到那么多身患疾病,无钱可治,只能哀哀哭求的可怜人。他虽然能联系人帮忙,但大多数捐助者都是有条件的,“年轻、可治育”,有的或许会追加品德考察。
但一切都在说,“活着就有希望。”
年轻、热烈的情感总是有点偏颇。
陈忠明说,“能活下去就是一个胜利,更何况这里的人都活的相对有尊严。”
动乱来了什么恶心事没见过。
他对这群年轻人说,“我们一路过来,死了多少人,难道中央的决定也是错的?”
卢媛媛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另一个男生说,“陈彦宇有妻子、乐于抚养没有亲缘关系的孩子,就凭这一点,他也算好人吧。”
那你可知道他让自己妻子和母亲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