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员在一间隔音的屋子等着她。
郑妈妈工程师出身,市面上流通的、实验室阶段的材料这些年见的没有上千种也差不多了,她今天特意穿的高跟鞋,一步,有回声,第二步声音就弱了一点,等她走到被铁链固定的审讯椅旁,已经完全没有她的脚步声了。
这是B国的静音复合材料,那横跨整个审讯室的镜子就是单面玻璃。
这个戒备规格也太高了。
审讯员说,“还没恭喜您的女儿新婚,请替我送上问候。”
郑妈妈悄悄松一口气,她笑道,“谢谢您的祝福。”
郑爸爸在另一个房间接受询问,走廊不能留人,郑妈妈回家把饭菜摆好,郑家煤气罐用完了,不能开火,瓦斯公司、外卖公司都来不了,吃了几天方便面才有人开始送餐。
郑爸爸看见餐饮标准就说,“他们坚持不了几天。”
亚索本地的三菜一汤,每顿都有炸鱼,就是一天三顿米饭,有些吃不消。
郑爸爸回来就说,“今天怎么这么快?”
他们每天都要去不同的审讯室,问相同的问题,有些审讯员是红脸,说话不客气,辱骂、言语刺激都是家常便饭,另一部分就是白脸,好声好气的说话,还会汉语,乱七八糟扯些家常,然后冷不丁的设些陷阱。
他们手里拿的就是评分表,评分低的还会再来一轮。
郑爸郑妈已经忍受一个月了。
但这么和善的审讯员还是第一次遇到。
郑爸爸悄悄说,“有好多新面孔。”
半月一轮,好几个都混眼熟了,现在终于看到车轮战的出口,郑爸爸有些激动。
郑妈妈说,“我也遇到了,他祝福桐桐。”
郑爸爸:“我那个说评级过关就可以回去工作了。”
两人对视一眼,郑爸爸叹口气,“天降横祸。”
公司越大遇到的奇葩事就越多,同行最长的审讯时长是十三年,等他落地回国,家里小孩都有孩子了。
郑妈妈:“继续等吧,水越混越好。”
郑爸爸拿起筷子,他说,“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像热武器、不是卫星,难道真的是天体碎片?
他记得国内也有一例,还砸破了人家的房子,最后天文爱好者协会以一万元每克收购,但怎么也没闹出这个动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