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了一件赤金绣花的褙子,里边穿了杏黄的襦裙,像极了枝头上零星的几片枫叶,规规矩矩的给何须问行了礼,坐在丫鬟搬来床边的椅子上:“夫君跌得可严重?”
“没事儿,能走路。”
“我才从席上下来,听……”她一秃噜,险些把在小花厅偷偷撞见他们和许氏争论的事说出来,急忙敛神:“听说夫君跌伤了,很是担心,就赶来看看……”
“不必忧心。”梁锦还是对她没什么话说,但态度已是好了许多。
尴尬之际,梁慕白同梁响罄也来了,还没进屋就能听见梁响罄身上钗环碰撞的声音:“大哥,你没事儿罢?!”她走近了,急吼吼的往床上坐。
“大惊小怪的做什么。”梁锦这一会儿,应酬了多少人,已经有些心烦,经不住她喜鹊一样的啼鸣:“你一个千金小姐,叽叽喳喳的像什么样子!”
受了挫,梁响罄低下头,绞着帕子有些难堪,谭青瑶轻笑着安慰:“你大哥训你可是为你好。”她去拍她的手:“你别多心。”
梁响罄又乐起来:“还是嫂子待我好!”转头俏皮的冲梁锦吐了个舌,梁锦烦她,懒得搭理,够着脑袋去看何须问。
何须问也是受不了梁响罄的喧闹,跟插不上话的梁慕白走到一边去了,在远远的书案那边坐着,两个人正低低的说话。
说什么梁锦也听不清,只隐约听到个“没事”“放心”,以为是在讨论他的伤,也没太留意,一双眼睛盯着何须问转个不停。
梁慕白留在梁锦这里用了饭,天黑上了灯才回个人院里。
“小姐,你才回来!”刚进院门雪梅就小碎步跑过来扯她:“他已经来了,在墙后边儿等着呢,我已经让其他人提前回去歇着了。”
“怎么这样早?”梁慕白惊诧:“三哥大婚,外头来来往往的人,他不忙么?”说话间屋子也不进,直接屋后头的过道里去。
她住的是个一进院儿,就几间屋子包着一个小院落,整整齐齐的,屋后头有条不大宽的过道,围着过道的是院墙。
梁慕白打快秃了的白玉兰下头穿过去,小心翼翼的提着裙摆,因为过道上长了许多苔藓,也没有挂灯笼,黑暗中她还踉跄了几步。
她在院墙上摸了摸,抽出几块松动的砖石,露出一张脸,是林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