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他什么?”何须问竟然有些喜欢她没规矩的样子,忍不住多说了几句话。
“谢他那日在衙门替我做主呀!不然我哪能嫁到这里来享荣华富贵哩。”
荣华富贵?何须问冷眼扫去,远处桌上老夫人笑得前仰后合,想是胡了牌,赵姨娘不住的恭维着。
“这里好么?”梁慕白若有所指的问:“三嫂觉得哪里好?”
“当然好了!”孔翠芝瞪着她:“吃的都是我从没听过的,穿的都是锦罗绸缎,又不用干活,我的天呐!还要怎么个好法?”难得有人愿意跟她说话,让她忍不住念叨:“我娘家在村里还算富裕的,那也没有戴过这样的首饰!”说着提着腕子晃了晃,“咣咣”作响,引得梁慕白直笑。
那边老夫人听到了,吊着眉呵了一声:“来了这些日子也没学会点儿规矩!”那一片儿,坐的都是她看不上的人,便懒得再看,嫌弃的收回眼。
孔翠芝收了声,压着头跟梁慕白嘀咕:“你们家规矩真大!前些日子娘还叫我在院子里站了一个时辰,梁远那个杀千刀的也不帮我说话!”说起来上牙磕着下牙,气得痒痒。
她说的“娘”是赵姨娘,头一个不待见她的人,梁慕白不好说什么,只安慰道:“我替你绣条丝帕罢。”
巴不得呢!孔翠芝笑起来,客气着:“不碍你事儿罢?”
“一条丝帕,费不了什么功夫。”
没一会儿,牌桌上散了场,老夫人单独留下了何须问,让别人都回去了。
老人家似乎有话要说,十分有派头的坐在上方,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我听说……”她拿眼睥睨何须问:“你这些日子和锦儿……”纵然没读过多少书,她也难以启齿:“你们很亲昵?”
她指的什么,何须问清楚,他不退缩的坐在下方:“是。”
老夫人惊着了:“你还觉得很有脸?”捏着手帕指着他,气得哆嗦:“你……你是个男人!却学个妖精样子勾引锦儿,成什么体统!”
“我们是夫妻。”何须问云淡风轻的,全然不怕她的样子:“何错之有?”
“你……”老夫人怒火攻心,端起茶碗“啪”一下朝他砸过去:“你生得了孩子么!生不了,就别碍我孙儿的路!老老实实在院里呆着,我们梁家就还能养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