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应该睡着了,就见何须问坐在摇床边上手在里头轻轻拍打,梁锦走过去,请问一句:“他叫什么?”
“梁桭,”何须问抬眼看他,嘴里小声咕隆:“你自己的亲侄儿还记不住?”
“我记不住,我一个心就用来记你了。”梁锦在他身边坐下,轻撞他的肩:“你倒好,压根没记我!我说了晚饭回来吃,你转身就忘了。”
何须问这才发现他像是生气了,亡羊补牢地拉他的手:“那让厨房做了送来罢,我陪你吃。”
他脸上这才见笑,拉着人就往外走:“走走走,回去吃饭,让他自个儿在这里睡,有奶妈呢你操心个什么劲儿?”
两人坐回正屋里,等小厨房心上了一轮膳食,何须问方才着急没吃两口,眼下切实又有些饿了,吃着碗里梁锦夹过来的菜细问:“你上哪儿去了?”
梁锦睇了个神秘莫测的眼神:“我去见那个白芫笙的姘头去了,这事儿得跟你说明白。”
何须问满脸震惊,连筷子上叼着的一片鹌鹑肉都掉了下去:“姘头?你怎么知道的?”
“我神通广大!”他大言不惭,挤眉弄眼:“哎,我跟你说,我回头可真要纳了那白芫笙,你别生气,我可是为了咱们着想。”
在何须问惊讶的目光中,他将自己借腹生子的计划一一说来,说完后,砸了一下嘴:“往后,你就有两个儿子了!”
“你……”何须问还没回过神来,瞥他一眼:“你难道不在意孩子不是你的血脉?不在意别人知道了怎么说你?”
梁锦哈哈一乐:“外头已经说得够难听的了,我这样做,正好能止了那些谣言,也能堵了长辈们的嘴,”他回味无穷似的搁下筷子:“这剩王八我做定了!”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何须问轻叹一声。
梁锦握了帕子一抹嘴,贴过去亲他一口:“只要你不让我做王八就成了,别人我不在意!”
他自有打算,何须问也不干涉,只感念他两句,吃完饭趁梁桭还睡着,又抱起书看了一会儿。
大清早,梁锦被一阵蝉鸣之声吵醒,想着要去塾里上课,也不再寐了,亲了两下何须问,自己爬起来由丫鬟们服侍洗漱穿戴。
临走时去给老夫人请安。老太太刚用完早饭,见了他就眉开眼笑,托着他的手嘴里一阵嘀咕:“如今天热,你别老是脱脱减减的,仔细夜里伤风。你那男妻在屋里做什么?他是男子自然粗心,肯定想不到这些细微的东西,你也别一味让他酣耍!”
“知道了,”梁锦喝了口茶,堆出个讨好的笑:“须问近日也忙,这不要下闱了吗,日日陪着我读书,我不睡他也不睡,比我还刻苦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