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这么说,就是真的有了决意。如果我不答应他,他只会再伤害自己,好将“厄运”扼杀在萌芽之中。

季宵就是这样的人。

我看到他,知道,只靠语言,不可能说服他。

……那我要怎么做?

我想了很久,经过许多心思之后,终于开口。

我说:“你要养好伤。”

话音里,带着妥协的意思。

他偏过头来看我。

我的语气里带着不情愿,说:“冰箱里有能吃两周的食物。这两周,不会有其他人来。”

他露出惊喜的目光。

我看着,觉得可笑。我要放弃他,他反倒觉得快乐。

我说:“如果你在这两周里提前离开,我会再把你抓回来。你会戴上口枷,被蒙住眼睛,只能待在床上。我会陪你,一直看着你。”

这种话,竟然能成为威胁。

还真的能奏效。

季宵眨一下眼睛,认认真真地点头,“好,我知道了。”

我长长出了一口气,为他解开床上的束缚带。

等到重获自由,季宵:“你是从哪个精神病院找来这些东西的吗?”

我看他一眼,季宵立刻往后蹭了蹭。

他好像开始后悔刚才那句话。

我没理会他,而是说:“药箱在客厅,一眼就能看到。具体说明我会发给你,记得吃药、换药。”

季宵一口答应:“好。”

我想一想,又说:“如果两周之后,你的伤还没有恢复到能长时间行走的地步,就再待一段时间。”

季宵迟疑。

我冷冷看他一眼,季宵喉结滚动一下:“好。”

如果不是有那场“噩梦”横亘在我们之间,这个时候,季宵恐怕已经扑到我身上,缠着我叫“老公”。

但毕竟没有这样的“如果”。

我站起身,说:“再见吧。”

季宵看着我,露出一个笑来。我能看出,他在尽量让自己显得轻松、自在一点,用轻快的语气,和我说:“再见。”

我点了下头,就这么离开了。

床尾有一面镜子,我往门口去,同时余光落在上面,从镜面看季宵的神色。

季宵的笑容一点点淡了下去,重新变成茫然、难过。

我捏了捏手,还是没有停留。

这里不是我们惯常住的“家”,而是我名下的另一栋房产。之所以选择让季宵在这里醒来,是因为这边没有太认真装修,东西很少,更方便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