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东西”,而是一个人。

我给季宵描述:“伸进来了一只手。”

季宵:“一只手?”

他好像想到了奇怪的地方。

我停一停,说:“对。穿着白色的袍子,还有另一只手托住袖子。”

季宵愈发困惑了,“这是在做什么?”

我没有回答,而是和他一起往下看去。

黑影在光亮之下并未消散,而是愈发清晰。

“祂”立起来,凑近那只手臂。

季宵猜:“是要出去吗?”

我:“好像不是。”

季宵的肩膀缩了一下,身体逐渐紧绷。

距离我们数十米远的地方,黑影终于去到那个手臂身边。

离得太远了,声音没办法传过来。但我们可以看到,黑影亲昵地蹭了蹭朝祂伸去的手掌,再往后,一点点摊开。

我想:如果心念可以具象化,那这时候,季宵脑海里一定是一片问号吧。

不过他忍耐住,继续往下看。

随着黑影的摊开,外间的人半个身子都探入洞窟之中。有长长的头发垂落,遮住了面孔。

黑影接住那个人,雪白的、精致的衣袍被浓郁黑色覆盖,直到再也没有痕迹。

这之后,黑影就离开了。

季宵:“……”

那片光亮依然在,而我们似乎不必担心再有危险。

季宵:“那到底是——”

他说到一半,停了下来,甚至没办法准确描述出自己的问题。

我只能从他的心思里分辨:“那是什么人?”

“他,或者她,和‘祂’是什么关系?”

“之前说‘邪神的祭祀’,但这么久了,也没有找到关于‘祭祀’的线索。”

“……等等,难道线索是在之前那些‘骑士’身上?嘶。”

“这就麻烦了。”

他想了一通,精神好像比之前好了很多。

没那么晕晕沉沉,可以打起精神,对我说:“还是去看看。”

我对此毫无意见。

离开之前,我们翻找了柴火堆,从中找到几根还没烧尽的木柴,带在身边。无论是当武器,当拐杖,还是做成火把,都算有用。

因黑影刚刚离开不久,我们再往前时,一路都轻手轻脚。

季宵怀揣了很大希望,还对我说:“如果情况好一点,我大概可以徒手攀岩。”

说着说着,晃晃脑袋。我看了,就知道,其实他还在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