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外显露在面上,季宵看到,哭笑不得,说:“想什么呢?”
他和我强调,接下来几个小时,是真的“睡午觉”,不掺杂其他东西。
用季宵的话来说,就是:“下次出事应该是下午五点左右。不过那会儿天刚黑,问题不会很大。到了九点,才是最难熬的时候。咱们先休息一下,养精蓄锐。”
我听到这里,答应他:“好。”
话是这么说,可等到季宵睡着了,我依然清醒。
屋内的影子一点点倾斜,时间流逝,季宵的呼吸声落在我耳边。
我侧躺在床上,注视季宵。
他可以张扬飒爽,像是亮出爪子的顶级捕猎者。也可以像当下这样,乖巧、安静,躺在我身边,身上写满了对我的驯服。
我可以对季宵做任何事。他爱我,只会觉得快活。
我就这样看着他,不知过了多久。
我起身、下床,去厨房倒一杯水喝。
餐厅早就安安静静,碗碟都被收拾好。
我倒了水,却并未上楼,而是端着杯子,看一眼客房方向。
客房的门并未关闭,只是半阖着。
我想一想,往前走去。
脚步很轻,门内的学生们显然没有听到。
我在门边站定,隔着那条小小的缝隙,看里面的景象。
如果季宵在这里,他一定会恍然大悟——原来书房边角处,被学生们拿走的,是一叠报纸。
几个女生在翻看报纸,时不时的交头议论。而三个男生则围坐在魏松海旁边,陆兴平询问:“你确定吗?”
我半靠在墙上,抿一口杯子里的水。
——纠正一下。
陆兴平并不是“询问”。事实上,他两只手抓着魏松海的肩膀,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咄咄逼人。在这样的环境中,魏松海讲话都显得颤颤巍巍,说:“确、确定吧。”
陆兴平又盯着他片刻,这才松开他,面色依然不好看。
文子轩在他身侧开口,说:“所以,现在的情况是:这条路上一直有闹鬼的传说,魏师傅之前就听同事们提到过,说如果不是旅游旺季,阳气旺盛,就尽量不要往这边来,山上一个老房子闹出过凶杀案。方悦,你们有查到相关新闻吗?”
方悦回答:“没有,你们也来一起找吧,这里报纸太多了。”
文子轩说:“不要毫无目标地翻。既然是命案,到现在都有传闻,头版上应该就有痕迹了。”
说着,他也加入到几个女生当中。
往后,穆冬、陆兴平两人也从床铺上拿起一叠报纸,各自查看。
魏松海看着这一切,问:“学生啊,咱们这……不能直接下山吗?”
陆兴平“嗤”了声,文子轩倒是抬头,耐心地回答:“魏师傅,早上是什么情况你也看到了,我是觉得,现在下山是一件很冒险的事情,可能就再遇到鬼打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