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宵被吵醒,迷迷糊糊地抬头去看。
看过之后,再来看我。
他的嗓音还带着一点初醒时的黏黏糊糊,问:“老公?”
我很喜欢他这样叫我。
尤其是,季宵这会儿,不仅仅是叫我。
还在我怀里蹭一蹭,再从暖暖和和的被子里伸出手,捂在我耳朵上。
我能感受到他的体温,甚至能听到他的心跳。
他坚决履行一个要点:时间已经进入这场游戏的最后一个月,接下来发生的任何事情都可能是危机的预告。我们既然安全度过了倪雪的前男友事件、胡主管的腐烂之手事件,那当下一个月,我们也要就安然结束。
我心头一软,闭上眼睛,预备睡去。
这当中,楼上的响动又起过几次。一切显然让季宵不安,但在我也把手放到他耳朵上后,季宵像是得到安慰,情绪平息下来。
我们还是睡着了。第二天起来,精神还好。
但在出门、预备去食堂的时候,我们遇到了一样从隔壁出来,却长了两个黑眼圈的岑明。
岑明看起来状态颇糟。见了我们,他先打一个呵欠,然后说:“呼,早上好。”
季宵端详他,说:“没睡好?”
岑明立刻来了精神,说:“你们听到了没有?半夜,楼上。”
季宵看我一眼。
我说:“好像是有点动静。”
岑明意外,说:“那声音那么大——”一顿,嘀咕,“难道是在我正上头?”
季宵说:“像是有什么砸下来,对吧?”
“对,”岑明接口,“我简直被这个声音烦死了,什么人啊。大晚上的,让不让人睡觉。”
季宵听着,叹道:“谁说不是。”
岑明说:“我昨天晚上睡得好好的,一下子就被弄醒。卧槽,我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讲话的时候,我们到了楼梯口。
岑明:“要光是敲一下,那也还行。可那声音‘砰砰乓乓’的,没完没了!你以为它要完了吧,嘿,人家才不!好不容易又要睡着了,就给你再来一下。嘶,”他像是越说越生气,“不行,得想个……”
他说到这里,话音却停了下来。
季宵看他,说:“想个办法?”
岑明深呼吸,说:“不过咱们搬来这里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出这种情况。我原本想着,是不是给楼下贴个告示。但是季宵,邵佐,我要是现在就贴告示,是不是要有点小题大做?”
他退却了。
季宵听了,眼睛眨动一下,笑道:“你想果断时间再贴?”
岑明张了张嘴巴,说:“这两天放假,应该也是意外情况?”
季宵说:“嗯,都可以。”
岑明像是安静片刻,说:“你们睡眠质量可以啊,都没黑眼圈的。”
季宵说:“我们毕竟是两个人。”
这话说得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岑明听了,疑惑地看我和季宵一眼,未说什么。
我们一起吃了饭,又在篮球架下打发时间。
季宵教岑明打球,岑明学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