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明喃喃说:“是这样吗?”

季宵说:“你要问我的话,我觉得是这样。”

岑明不再讲话。

他的视线又直勾勾地落来,不过这一次,并不是看着我、季宵中的一个,而是看着餐厅门口。

季宵显然是察觉到。

他回头望去,笑道:“杜主管。”

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八点一刻。我们与岑明讲话的时间太长,以至于这会儿已经是我们平常离开食堂、去往办公楼的时候,可今日,我们面前的馒头稀饭都没吃完。

老杜像是也没想到会看到我们。

他面上带着一点初醒的疲倦,和我们打过招呼,然后就拿了食物,往我们走来。

他和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五米、三米

岑明蓦然起身,大喊一声:“我吃好了!”

说完这句话,他逃命似的匆匆离去。

老杜端着餐盘,目露好奇,看着岑明的背影,说:“他怎么了?”

说着,他在我们面前坐下。

位置正在岑明此前所在旁边。

季宵笑道:“没什么。”

老杜皱眉,季宵一顿,又说:“他最近好像压力很大。可能是因为倪雪的事情?”

老杜:“倪雪?”

季宵含混地说:“他们两个好像有一点感情萌芽吧。但是,倪雪这会儿不是回老家了吗?”

这个答案,像是出乎老杜意料。

他一愣,才说:“这样。”

季宵则说:“杜主管,昨天我们又听到那种声音了,像是楼上有什么东西在砸。”

他说这话的时候,老杜正在把馒头掰开,把豆腐乳夹进去。

等季宵话音落下,老杜说:“我没听到,大概是几点?”

季宵看我,我说:“三点多?”

老杜说:“那我已经回来了。”沉吟,“这样,你们可以像之前说的那样,在楼下贴个东西。不过呢,这毕竟是第一次说这事儿,语气客气一点——这样吧,等到写好稿子了,拿来给我看一遍。”

季宵听了,点头:“好。”

我们与老杜一同上楼。路上,太阳从东边照来,将我们三个的影子拉长。

等我们到了办公室,岑明果然已经在他的工位上。

我看一眼地面,再看一眼窗台上的绿植,心里得出结论:地没有扫,绿植也没有浇。

奇怪。

往后,我打字把这些说给季宵。

季宵回复我:知道。

我:?

季宵:他之前那么积极,是为什么?

我回答:为了留下。

季宵:现在,他不积极了。

我回答:因为他不想留下了?

季宵:bingo。

我看着这几个字母,抬头去看季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