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几乎是瞬间漫上了悲伤的泪水。

“……不是。”路峥怕路人看见，按了按厉游的帽檐，遮住厉游的眼睛，忙解释。

“只是检查一下。之前你出车祸以后，那边医院说的是你有问题，所以我才想再找个医生看看。”

厉游委屈的往上抬了抬脑袋，盯住他的眼睛，“看完顺便洗个脑么？”

“不洗脑，是正经医院。”路峥暗忖，也没人能给厉游洗脑吧？

厉游垂下脑袋，闷闷的应了声，“哦。”

路峥想解释，想了几种说辞，总觉得越描越黑，像是要骗厉游去医院一样。

最后还是保持了沉默。

专家门外等候的病人并不多。

叫到厉游时，路峥便带着他进了门。

专家是个十分温和的中年人，招呼厉游坐下，先是闲聊了几句。

路峥稍稍放心，看起来似乎比上一个医生要靠谱些。

然后他就听着专家问了一遍几乎是相同的问题。

跟医生唯一的区别是，

专家他不用书。

路峥心情宛若坐过山车一般，归于复杂。

专家问完之后等厉游出去，才建议道，“他这个情况，可以尝试些大胆的疗法。”

“比如，他认为你是魔王，是哪种魔王？你可以举出许多例子给他，然后一点点找出症结。”

路峥回，“是混血魔王。”

他还补充道，“连吸血鬼也可以混。”

“这个情况有点儿复杂。”专家脸色也很复杂。

不过到底是专家，又给路峥出了另一个主意，“你可以反其道而行之，用更完整的逻辑打败他，纠正他的各种认知。”

路峥：方法很好。但他可能真的是魔王，厉游的想法还真不一定能纠正过来。

路峥想着，又咨询了一些其他的建议，才准备离开。

他刚有起身的动作，专家便抬起手，做了个往下压的动作。

路峥又坐稳了，问，“是还有什么没交代么？”

专家摇头，“不，我是不想你那么麻烦。”

他说着按了下呼叫铃。

甜美的女声播报。

[请06号路峥到1110室就诊。]

重复了三遍。

路峥：？

专家解释，“你跟病人长期接触，也可能会出现一些认知错误。”

小莫也听到了，扭头看谭鹿，“你还帮路哥挂了号啊？”

厉游则是关注另一点，“那我是不是应该作为家属进去？”

谭鹿先是对小莫点了头，又死死的按住了厉游。

“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