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峥,“路白宏偶尔会去找我妈,送点儿东西,但更多的时候都在赌桌上,或者在酒局。我妈把那些东西原封不动的退回去,又变成了他的赌资。她一直被路白宏纠缠着,直到三年前……”
厉游听的揪心,尤其是看路峥微扯嘴角,一副看透世间的模样,吓的忙抓住了路峥的手表态,“我只隐瞒了身份这一件事,以后也不可能再有类似的事情了。”
顿了顿,气短的补充,“还有,我今天下午恢复记忆了。”
“这个不是故意瞒你的。”
他现在是一丁点隐瞒的心思都不敢有了。
至于钱的事情,厉游想了想,“我可以找专人打理,年末看就汇总行。我没什么花钱的需求,可以继续自己拍戏挣钱。”
路峥还没从他上一句话里回过神,愣愣摇头,“不用。”
“你恢复记忆了?”
“这不重要。”厉游肃起脸,试图蒙混过关,“我们现在在谈离婚的事情,我不同意。”
路峥沉默片刻,“我们现在离婚至少以后还能做朋友,如果再蹉跎下去,只会成怨偶。”
厉游不信,“不可能!”
路峥没跟他对着争,而是道,“三年前,路白宏的债是我妈还的。”
路白宏欠苦主八千万,欠赌债和好友两个亿,公司亏损一个亿,从楼上一跃而下,干脆的走了。
他妈的茶园和酒店都受到了波及,而且因为夫妻关系,也担上了一部分债务。
路峥呼了口气,平复完心情,才得以继续说下去,“她原本是不打算管的,路白宏不值得她把自己半辈子的心血都搭进去。但她看了两天网上的消息,最后变卖了所有的资产还债,把所有人的钱都还了。”
路峥当时不明白,还同荀雅置气。
是荀雅把那些请人核实过的资料摆在他面前,他才知道他爸到底祸害了多少人。
如果荀雅不出这笔钱,失去劳动力的五个家庭将会陷入窘迫的境地,工厂的上千工人骤然失业,而那位借钱给骆明华周转的“好友”也犯难。
“她说,这辈子后悔没有在路白宏第一次赌的时候,跟路白宏离婚,或许那时候路白宏还有救。但她不后悔拿出这笔钱。”
路峥的声音有些发颤,“她给那些人继续生活下去的希望,却没给自己留。”
胰腺癌晚期,如果在国外做手术修养的话,三年五年至少能活的。
但荀雅给自己留的钱,只够住市区医院,刷的是医保卡,不过短短一月,就再没睁开眼。
厉游呼吸一顿,他从未想过荀雅去世还有这一番内情。
他知道的时候,路峥已经办好退学手续,从学校消失了。
再得知路峥消息时,
路峥正在市中心一家餐厅打工。
厉游克制不住自己的心疼,伸手抱住了路峥,“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