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陆星然没听懂。

夏以默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我总感觉师兄好像藏了很多事，你要是不想说也无妨，我和师尊他们都会保护你的。”

大半夜的没有外人，只有两个小小少年干巴巴的对话，陆星然觉得自己都看不清夏以默的神情，但很奇怪，他居然有种主角受很认真很关心他的错觉。

“小夏，你觉得师兄怎么样？”

“很好，我很喜欢师兄。”

“怎么会呢？你会不会觉得师兄太矫情了，师门里的大家都护着我，明明你和少离才是更小的那一个。”

夏以默眨眨眼，“你怎么会这么想？师兄，没有人比你对小夏更好了，你受宠，正常的呀，因为师兄善良正直，你那么好，又那么可爱，师尊师叔喜欢你，我也喜欢师兄啊。”

“你就不觉得——我抢了你的宠爱吗？”

“没有你，我和师弟都不能拜在师尊门下，又谈何而来宠爱？”夏以默笑了一声，“师兄，你到底一天到晚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我——”

陆星然湿着眼眶没说出话。

夏以默挪了挪身体，离陆星然又近了一点，他枕到了陆星然肩上，“师兄，你知道吗？我在我家是庶子，家里最不受宠的那一个，宗门大招的时候，家里的人发现我是单一水灵根，就想把我送给当时的一个金丹修士做炉鼎……”

“我是逃出来的，我不远万里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来到九天宗，和少离一起被六长老相中，你以为凭我的身份，什么背景都没有，六长老怎么会带我一起见师尊？”

“是他威胁我，他看上我了，想把我养在九天宗，他本想收我为徒的，是因为师徒之间日后传出去不好听，加上少离粘着我，这才有了见面的机会。”

“那天如果你没把我们留下，我可能已经被六长老养在了他的座下，师兄，你救了我一命。”

陆星然摸了摸夏以默的头，心里酸酸涩涩的说不出话来，“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你都把六长老说下马了，我还提什么，你不仅救了我，还帮我报了仇，师兄，你对我们来说真的很重要。”

“要是有一天，师兄不再是这个师兄了，你会记得我吗？”

夏以默听到这里，脸色总算变了变，连谈及自己身世时都波澜不惊的表情，这时候却下意识的皱了皱眉，他能猜到几分，不过还是忍着没说。

“师兄就是师兄，我只认你和大师兄，别人都不是。”

陆星然心里叹了口气，傻孩子，哪有那么容易，我才是夺舍的那一个，是我抢了原主的位置，等你们见到和我一模一样的原主，哪里还分得出来？

他忘性大，也算半个乐天派，第二天就又跟无事发生一样，依旧笑的戳人心。

楼泽为了安慰他昨天受到了惊吓，给做了很多好吃的，立马就把小吃货陆星然哄得服服帖帖，开心的晃着脚丫，眼睛都放光。

几人见他气色不错，也都跟着心情放晴。

一行人要重点调查禹州的水鬼，这第二天大早也就都忙了起来，保险起见，今天换成鹤白和楼宸一起带着陆星然了，楼泽沈寒溪带着另外两个师弟。

夏以默走之前，悄悄在鹤白背上画了两个字，‘夺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