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爷走后,钱神婆才悠悠醒转,她头疼地嘶了一声,扶着脑袋颤巍巍地坐起来,只觉得整个人像是沿着村子跑了十好几圈似的,哪哪都酸痛得厉害,有气无力地对周围人道:“我这是怎么了?”
村民们对视一眼,阴阳怪气地道:“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
钱神婆被附身时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只觉得身上冷的厉害,听村民们把刚才发生的事跟她这么一说,她原本还死活不肯相信,直到有个村民把手里的录的视频拿出来一播,她才不得不信。
钱神婆这回可吓了个够呛,她往日装神弄鬼的,不过就是为了骗几个钱花,这和真让她引鬼上身可是两码事!
一想到刚才有个货真价实的鬼附在她身上,钱神婆整个后背都毛毛的,哪里还敢说话,她自觉丢人,连神婆都不敢做了,整日躲在家里吃斋念佛,就怕有个鬼出来找她。
陆老道和其他几位道长敲完了道场,又被孙建军拉住,绕着圈子含蓄地问了他们好些个问题,陆老道听完,含笑回答他:“孙先生尽管放心,若是孙先生诚心,想必令尊还有找到机会再来探望的。”
孙建军:“……”
他就是希望他爸好好呆在地府,最好别再上来了啊!
经此一遭,孙建军哪还有胆子敷衍对待他爸,之后每每逢年过节烧香祭祀更是比附近哪个村民都来得殷勤,生怕孙大爷再附了哪个倒霉蛋的身上来抽他一顿,以至于孙大爷在地府吃香的喝辣的,生活无比滋润,引得一群相熟的老鬼大为羡慕,恨不得自己也能得陛下特许,上去和阳间在世的家人们好好“沟通沟通”。
过完年后的寒假统共也就只有十几天的时间,假期转瞬即逝,一晃眼就到了临近开学的日子,显然无论对于阴间还是阳间的学生来说,上学这件事都是不怎么美妙的,以至于陆见清这两天随手一翻朋友圈,都能时不时看到几条怨念颇深的抱怨,不想开学的心情可见一斑。
陆见清:“……”
算了,让他们再最后享受几天快乐时光,一开学就有摸底考试的事,还是先别告诉他们了吧。
陆见清在观里陪陆老道住了差不多一个假期,到寒假结束前两天,她正准备提前收拾东西下山搬回自己租住的小区,手头却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视频来电。
她接起来一看,这不正是上回去京市认识那位徐道长么。
“陆小友,还没跟你说过年好啊,”徐道长面上挂着笑脸跟她拜了个晚年,又草草寒暄了几句,便迫不及待地把话题转回了正事上,“……老道其实是想问问,不知最近戚先生有没有空闲,有关部门那边,有件事情想请戚先生一道过去看看,也算是多一重保险。”
虽然戚晏身上另一重资本家兼纳税大户的身份同样金光闪闪惹人注目,但自打上次京市一行后,有关部门的领导无异于将戚晏列入了那种深藏不露的能人异士之列,遇到难事想请他出面,倒也情有可原。
陆见清疑惑的是:“既然是要找他,你们直接打电话给戚晏不就好了。”怎么反倒多此一举,打到她这里来了。
徐道长苦恼道:“这不是我们这边联系不到戚先生么,按着电话打过去,就没一次打通过,联系了他公司的下属才知道,戚先生正在度假,休假期间一律不接电话。我也是没办法了,这才病急乱投医,想从你这儿试一试。”
陆见清:“……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