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就这么一说,王上不必放在心上,那老奴先吩咐下去,让人帮宋寺人做东西。”

杨忠心下做好决定,顶着秦禛探究的神色含糊应着。

秦禛虽然奇怪杨忠的反常,但见他这般容易妥协,便觉得就算有事儿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没再怎么放在心上,轻哼一声,对着宋岩冷脸呵斥:“还愣着干嘛?交代完了,还不快点过来。”

秦禛察觉了杨忠的不对劲儿,做贼心虚的宋岩自然也察觉了,故而他有些走神,闻言愣了愣才对着杨忠礼貌的点了下头,转身回去秦禛旁边跪坐下。

杨忠最后看两人一眼拿着宋岩的一摞图纸出了门,不过出了门第一件事却并非是让人将图纸送去给工匠,而是低声跟自己的心腹耳语,既然不好直接从宋岩身上下手,那他只能从别的地方调查。

宋岩初来承天宫的时候他自然是着人去查看过宋岩身份的,但太后的男宠也都是以太监的名义弄进宫的,光看名册是看不出什么的。原来那批太后的心腹手下又都叫秦禛杀了,在宫里问自然也问不出什么来了。杨忠便吩咐了他的心腹亲自去宋岩的老家调查,而后才安排人将手上的图纸送去给工匠,让那些人照着做,自己又回了议政殿去盯着宋岩。

宋岩因为心有疑虑就难免也时不时的分神去看杨忠,然后他越看越觉得杨忠看他的眼神儿不对劲儿。他的直觉告诉他这跟他的身份有关,不由心有戚戚然,往日的活泼劲儿顿时没了。

秦禛是第一时间感觉到,在他鄙夷的瞥了宋岩三次,宋岩一个白眼都没还给他之后,秦禛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扭头看向身侧明显心不在焉无精打采的宋岩皱眉问:“你怎么了?身上又有哪儿不舒服?”

宋岩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秦禛在跟他说话,忙说:“没有,就,就是有点无聊而已。”

秦禛闻言再次嫌弃看他一眼:“这么多奏折还没分好,你也好意思无聊,赶紧干活。”

宋岩没忍住又给他翻了个大白眼。

秦禛这才放心了,转头回去继续批阅他的奏折。

宋岩深呼吸在心里安抚自己肯定是自己的想多了,杨忠要真的知道他的身份了肯定早就揭穿他了,不要自己吓自己,然后呼出一口气继续低头帮秦禛分奏折。

不过宋岩到底心里存了事儿,兴致始终提不怎么起来,就这么担惊受怕糊里糊涂的过了一天。现在晚上宋岩是跟秦禛住一屋的,不过不同床,秦禛住里面的龙榻上,他住外面专门给伺候秦禛过夜的内侍准备的小榻上。